确切的回答,当然有。
可是,陆子芽并未回答,她一边照顾程曼徽,一边喂她服药,虽然已经没有用了。
很多次,看到她苟延残喘又虚弱的一面,陆子芽就没有办法去恨她。
过去给顾忆深和江淼淼造成的伤害,这些都是无法弥补的,只要她有悔过之意,陆子芽姑且将以前的事抛开一边,让她安心渡过晚年。
程曼徽最后喝什么吐什么,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也开始拒绝喝药了,那种东西,喝了也无济于事,索性没有再喝。
另外咳嗽的毛病很严重,陆子芽看在眼里,却觉得怪怪的。
程曼徽总是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到南哲和顾奕生,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她嫁进顾家的前几年,程曼徽的态度里还是憎恨的,但是现在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其中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人之将死吗?
她说,“可能我是等不到南哲回来那天了,也罢……我看好他就……咳咳……”
“好了,你休息吧,别多说了,病人就该好好的休息。”陆子芽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捋顺呼吸。
“嗯,也好。”程曼徽费力的吞了吞口水,没什么力气的手也没办法移动,就只能用假声应了一声。
她挪了挪手臂,让林希给她盖好被子。
陆子芽告别后,带上门离开,林希出来送,被陆子芽婉言拒绝,离开老宅没多久,程曼徽房里就出现了另外一种景象。
和她想的一样,最后从窗台后面那条走廊走进来的人就是顾奕珩,所有的一切都是顾奕珩安排的。
包括和陆子芽打感情牌,以程曼徽的病情来博取陆子芽的同情,好借机让陆子芽说些一些心里话。
但是陆子芽非但守口如瓶,而且压根就没有对程曼徽所说的话有任何的动容,只是公式化对程曼徽进行照顾。
顾奕珩躲在暗处多次,仍旧是没有听到陆子芽说出些什么。
“奕珩,我看再这样下去,陆子芽也还是不肯说啊。”程曼徽病重倒是真的,顾奕珩来了,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病历单在抽屉里,顾奕珩坐下来时,认真的看了看,面色虽然有些严肃,但是依旧是不痛不痒的。
这么多年,对这个母亲,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过,现如今看完了那病历单子,顾芬芳和郑寒两个人下的病危通知。
只说明一件事,哪怕是程曼徽死,顾家都不会有任何的涟漪起伏,这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甚至当初为了守住承诺,心甘情愿待在老宅的女人,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任何人。
顾奕珩觉得坐在床头有些违和,突然就坐在了沙发上,随手点燃了一根烟,心里思绪万千,平静倒也说不上,但又感觉有万分的记恨:“下次你最好想办法让陆子芽亲口承认顾忆深和江淼淼没有死,否则,你这辈子到死都别想看见你亲生儿子顾奕生。”
“奕珩。”程曼徽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的,当年,就是为了让顾奕生继承顾氏集团,才不得不答应顾大川和顾奕珩,永远待在老宅,不能和顾奕生相认,不能和他见面。
那十年,顾奕生怎么过的,程曼徽一点都不知道,但是那种思念的痛苦,思儿心切的人才懂。
程曼徽虚弱无力的拳头放开,最近身子越来越难受,只怕撑不了多久,让陆子芽承认,她也很想这么做,可是陆子芽的防备心重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让顾奕珩不那么快知道真相。
顾奕珩撕掉了病历单和那些药,无情的像狼心狗肺,他给了程曼徽最后通碟,三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陆子芽说出实话。
为了在死前见顾奕生一面,程曼徽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让陆子芽过来,这样已经足够让陆子芽起疑心了,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更加不可能和程曼徽说些什么。
第二天。
陆子芽带了自己做的滋补汤过来,亲自喂她,不为别的,再恨一个人,也没有必要对一个马上要死掉的老人那么狠心。
程曼徽被她照顾得心中开始隐隐着急,她问陆子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奕生是假的呢?你有他的照片吗?下回能带过来让我看看吗?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看到儿子了,怕我死后连他的脸都记不清楚,真是太遗憾了。”
“他早就被韩慕天害死了,不记得也好,就不用去回忆那些不好的东西了。”陆子芽冷冷道。
从这一刻起,陆子芽心中的怀疑已经加深了一倍,程曼徽为什么会这么急迫的想看江淼淼的照片呢?
而且,程曼徽和顾奕生的关系,真的有好到这个程度吗?
一开始听着可信,后面不用想也就知道是骗人的,万一是程曼徽帮着顾奕珩,想从她口中套出江淼淼的真实身份,那一切就暴露了,所以,陆子芽万万不可能会和程曼徽说些什么。
不管接下来怎么问,陆子芽都会刻意往韩慕天的问题上转移话题,谈话结束后,程曼徽表现出极为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恐惧。
陆子芽看清楚了她的真实目的,自然而然没有了往日的同情和照顾,连死都要利用自己,来对江淼淼不利,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次一走,陆子芽很少再过来探望,虽然有时候程曼徽会故意昏倒、装病重垂危,让人觉得其实她根本没病,只不过是无理取闹而已。
可惜郑寒的话总不可能骗人,程曼徽是真的没几天好活了。
被程曼徽拿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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