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满院子只能听到杨奇的闷哼声。
看着那张因为疼痛而狰狞的脸,花芷解气得很,天道好轮回,当初你如何对我小姑,今儿全还给你!
又看着汪容落下几拳,花芷才开口,“可以了。”
杨奇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怨恨的眼神落在花芷身上,因为刚刚吃了苦头,他识趣的没有说出难听话来,免得遭来更多罪,等他离开这里的,等他回去了的!
花芷半点不怵他,淡声问,“可疼?”
“我不会写放妻书的!”知道她图的是什么,杨奇冷笑,休想如愿!
“你又想多了,刚刚这几拳不过是替我小姑出气的,至于其他的……我猜着你是硬骨头,专门替你准备了点好东西,希望你能一撑到底。”
芍药搓搓手,嘿嘿笑着从一堆宝贝里挑出两个,让汪容掰开他的嘴,各滴了一滴进去,无论杨奇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他惊恐的去抠嗓子眼,一阵干呕后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然后一阵窒息感袭来让他眼前发黑,好在窒息感没有多久就褪了去,他刚松一口气,窒息感重又袭来,再缓再来,如此反复。
一开始他还能叫几声,试图让人听到动静来救他,可当不但没有引来人还让自己更痛苦后他停下了。
他一手抓着自己脖子,在窒息感褪去的一瞬间抓紧机会朝着花芷伸出手,然而直到下一阵窒息袭来花芷也没有半分表示。
非是没看懂他表达的意思,只是花芷了解杨奇这样的人,等他脱了身必是要百般找她麻烦的,她虽然布置了后手让麻烦沾不上她的身,可现在,她可以先多收点利息。
又过去了半刻钟,就在杨奇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时才终于听到了花芷的声音,“愿意写了?”
杨奇如蒙大赦,头不敢有动作怕让自己更难受,哑声喊,“写,我写!”
“给他解了吧。”
芍药将一碗水灌进杨奇嘴里,一边嘀咕,“真不中用,这才撑多久。”
被个看不清容貌声音却好听的女人这么轻视,杨奇脸涨得通红,可转念一想到自己刚才吃的东西就是她喂的,红脸顿时变成了白脸。
汪容把铺好的纸磨好的墨放到他面前,杨奇不甘的看着,迟迟不愿去拿笔。
花芷也懒得对他说什么,直接道:“继续给他……”
“我写!”杨奇不敢再墨迹,拿起笔抖着手就准备落笔。
花芷又道:“我需要的,是你用平时的笔迹写出来的放妻书,杨奇,你知道的那些我都知道,要是不想再来一遭就好好写出我要的,让我发现你不老实,你就去地狱里走一趟咱们再来谈是不是能好好写。”
杨奇心里那点侥幸被击碎,窒息的痛苦感还在,肚子上的余痛也没断,杨奇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他心也跟着一抖,赶紧抬头看向花芷,生怕她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下面的纸还够你写。”
杨奇拿走上面那张纸,不敢再有其他动作,运气一笔笔写起来。
他百般不解,为什么一个人前后变化可以这么大,他和花娴成亲十多年,几乎可以说是看着花芷长大的,印象里的花芷就是个规矩的大家姑娘,不爱说话,木头人一样的方方面面表现也不出挑,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如今却让他如此痛不欲生,难道说她本来就有这么狠辣,那么多年的乖巧她都是装的?
他不相信一个人能那么早慧,从懂事起就懂得隐藏自己,且花家向来和睦,也实在没有让她如此做的理由!
可他确定一点,他们都打了眼!
抬头看了花芷一眼,杨奇不甘的落了自己的名字,有这个东西在手,杨家就再没有可制约花家的人了。
汪容拿起来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交到花芷手里,花芷一字一字看得仔细,她看合约多年,很清楚博大精深的方块字可以有多坑人。
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问题后,花芷才站起身来走向杨奇,始终旁观的顾晏惜紧紧跟着。
“杨奇,京中那么多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我最看不上你,就是你在外边和人为争女人打架我都不会如此唾弃你,可你不是,你是关起门来对一个胆小怕事身体也软弱的女人动手,而这个女人跟了你十余年,为你育孕孩子,不曾拦着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却如此待她,你也就这点窝里横的本事。”
这么赤裸;裸的羞辱对男人来说比当面打他巴掌还让人难堪,杨奇呼吸粗重,脸色通红,可他不敢动,甚至连话都不敢回。
那样的痛楚他不要再经历一次。
“你可以回去告状了,送他一程。”
汪容朝她施了一礼,他是真看好这花家大姑娘,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世子。
够手段,够魄力,也够狠辣,但她对家人的维护却让人无法对她产生半分恶感,如今的花家,她不狠一点就等着被众世家瓜分了吧。
把杨奇弄晕扔进马车,汪容驾着马车离开。
花芷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成了,不过和杨家的仇也算是彻底结下了,但那又如何,总也不是她无情无义在先。
“回吧。”
三人走出院子,外边已有马车在等候。
花芷看了眼离这里最近也有两百米才有的屋舍,并不打听这房子是做什么用的,由率先跳上马车的芍药拉着上去。
芍药回头朝着顾晏惜做了个鬼脸,巴巴的跟着花花进了马车。
顾晏惜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坐到马车架上当起了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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