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长叹一声,在椅子上坐下,这样的一天显得枯燥而漫长,她说话说得口渴,却好似停不下来。她为何留下?是因为司徒家的人拜托他吗?
她的感觉难以言表,她害怕会重新爱上这个男人,只因为她一句话,他就真的以死来恕罪。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内疚,想抽身,却身不由己地留在这里。
深夜,回到住处,她倒在沙发上,头痛,她想找一粒止疼药吃,可全身力气仿佛都流失出去。疲倦使得她连手指都动不了,到底是身体累,还是心累?
许愿和田甜一起回来了,她勉强坐起来,把裙子整理一下,以免失态。
“hi,许愿,你来了。”
“你脸色看起来像鬼一样,快起来,我们打包了酸菜鱼和米饭。”
“没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是怎样?想成仙吗?”
许愿和田甜一左一右,把路漫漫架起来弄到饭桌边,把酸菜鱼倒在大瓷碗里,微波炉再热一热,端给路漫漫吃。
“慢点吃,小心鱼刺哈。”许愿叮嘱。
路漫漫挤出一个微笑:“你们俩今天好兴致。”
田甜说:“周末啊!”
许愿买了砂糖橘,三个人坐在饭桌边聊天吃东西。
“漫漫,听说你这两天在医院照顾司徒集团的大少爷?真的吗?”
路漫漫看一眼田甜,她有些羞赧。有了男朋友,闺蜜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路漫漫淡然道:“司徒少爷曾是我姐夫,人心都是肉长的,看他像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有什么恩怨,都忘了。”
“漫漫,你一向重情义,我们都理解。其实,我有事想拜托你。”
“你说?”
许愿和田甜交换一个眼色,许愿咳嗽一声,说:“既然你跟司徒家关系密切,能否请你牵线搭桥,我想跳槽,到司徒集团谋个差事。”
路漫漫放下筷子:“你原来公司做得不是挺好吗?”
“一般般吧,半斤八两,去年奖金还可以,今年因为原材料和人工都在涨价,业绩疲惫,前途渺茫。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想趁年轻,多存点钱当老婆本。”
“那,你到司徒集团想做什么?”
“他们有几家子公司也是机械类的,专业对口。你可否帮忙问一问?”
路漫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若开口,司徒家对她当然有求必应,只是她不愿欠这种人情。可是,她也不好意思不帮朋友的忙。
她想一想说:“我问下我前老板。”
田甜马上说:“李兆骏?他不是已经跟你结婚了吗?你们……好奇怪哦。”
“结婚的事不提了,情况很复杂,一言难尽。他自己有个小公司,你们知道的,从前给我的待遇很好,许愿,你如果愿意,我介绍你给他认识,兴许他能提供给你更好的岗位和薪酬。”
许愿搓手:“那真是太好了。”
路漫漫言出必行,当晚就打电话给李兆骏,他雷厉风行,立刻答应第二天一早,跟许愿在一家星巴克一起吃早餐,非正式地谈一谈。
许愿一早就出门,提前了半小时到达。李兆骏推门进来,许愿不认得他,但路漫漫给他看过照片,他马上站起来招呼:“李先生,这里。”
李兆骏走过去,跟他握手问好,然后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许愿对面。李兆骏一眼看见许愿手上戴着一块浪琴手表,很眼熟。
“表不错。浪琴作为入门级的腕表,很适合年轻人。”
许愿露出憨厚的微笑:“您知道路漫漫和她闺蜜一起开二手奢侈品店吧?她闺蜜就是我女朋友,这是她特地给我留的,价格很划算,我很喜欢。”
李兆骏微笑点头,心想路漫漫她们做生意讲规矩,确实没有泄露物主的身份,许愿根本不知道这块浪琴表原本是他的东西。他很喜欢许愿这种坦荡荡的态度,是什么阶层,就按照那个阶层的能力来消费,并没有打肿脸充胖子。
“你不介意买二手的东西?”李兆骏问。
许愿说:“当然不,只要物美价廉,又合用,二手的也很好啊。我不是有钱人家小孩,以前在德国也是个苦逼留学生。那时候常去跳蚤市场淘些锅碗瓢盆,有时候还去捡公共厨房里旧房客抛弃的水壶什么的用,不舍得买新的。汉堡港的鱼市就像中国的农贸市场一样,我们一帮学生专门在周末上午去等收摊,因为收摊时水果都是贱卖,一大箱葡萄十欧,欢天喜地抬回来大家分着吃。路漫漫从前跟我合租过一阵子学生宿舍,我没钱买矿泉水喝,都是喝自来水,她很大方,瓶装水啊厕纸啊什么的,都是她在买,我蹭了很久呢。”
李兆骏含笑听着:“留学生活确实清苦,不懂事的就伸手跟父母要,懂事的就勤俭节约。你留学时打工吗?”
“打啊,什么都干过。中餐馆打杂,帮人做中德翻译,我甚至还去帮空客公司卸过包裹呢。十块钱一小时,腰酸背痛,做一天才100欧,但还是很开心,毕竟是自己劳动所得。”
“很好,我喜欢诚实又能吃苦的员工。我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大,但利润一直很不错,我重视的是每个员工的生产力。像你这样的条件,必然能者多劳,如果工作强度大,需要常常飞德国出差,你是否能够承受?”
许愿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年轻时不吃苦,老了才叫苦。”
李兆骏很欣赏这种态度,当下便和他详谈起来。
路漫漫胡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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