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搭好,他们在毛毯上坐下,分享“丰盛”的晚餐——瓶装纯净水,压缩饼干和路漫漫行李里面的一块巧克力,一个橘子。她剥掉橘子皮,很珍惜地分成一大一小两半,把大的一半递给司徒修远,他张口含住,顺便还舔一下她的手指。她脸红了。
“橘子很甜!你这么大方,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你这辈子吃到的最后一个橘子。我们可能饿死在这个山谷里。”
路漫漫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人来找我们吧。我是无名小卒,你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总裁,豪门少爷,你已失踪好几个小时,现在应该满世界都在寻找你。”
司徒修远微笑说:“其实,我最遗憾的是,今晚原本包下一家餐厅为你庆祝生日,香槟鲜花蛋糕,当然,还有乐队……都浪费了。我们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吃这样寒酸的晚餐。”
路漫漫微笑,虽然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生日,但,她还活着,还有希望。
司徒修远掏出那仅有的一支蜡烛,接着微弱的月光点燃它,烛光里两个人的眼睛都像星星一样闪烁,他们看着烛火出神,从没意识到,一点微弱的火光,可以如此温暖而明亮。
过了一会儿,路漫漫叹口气,吹熄蜡烛,说:“别浪费,免得真要急用时没有。”
司徒修远抬手看表,幸好他今天戴一块运动型手表,夜光指针告诉他,是夜里九点半。
“虽然星空美不胜收,夜风清凉,但我们应该进帐篷里去,保持体温。”
路漫漫同意,在外面坐着,遍体生寒,实在难过。司徒修远拉开帐篷的拉链,里面已经铺好防水毯。他把手电筒打开作为照明,把他们最宝贵的行李都装进防水袋里面,拿进帐篷。
“我们把衣服卷起来当枕头,毛毯一人一张。”
他们把靴子脱掉,一前一后钻进帐篷。单人帐篷实在狭小,司徒修远躺下去,已经占据大半空间,她钻进去后,尽可能缩在一角,把风衣脱下叠好,放在头顶。
他们不约而同地翻身,想给对方更多空间,两人面对面,四目对望,路漫漫害羞,翻身背对他。司徒修远关上手电筒,一片漆黑,好似沉入水底一般。
“你害怕和我独处吗?”司徒修远轻声问。
“在某方面。”
“曾经不是这样的,漫漫,曾经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跳舞,一起开车兜风……你一见我就笑得如春花灿烂。”
路漫漫背对他,嗓子眼堵得慌:“我们之间发生太多事,有许多现实的阻碍。比如,我姐姐究竟怎么死的,而你也发现了kai的存在。”
黑暗让人恐惧,也让人安心,好像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
“其实我早已明白,露娜是被我父亲杀死的。也许是他们之间有激烈的争执,也许,是你姐姐用kai来威胁我父亲给她更多钱财。”
路漫漫抬手捂住嘴,不想让司徒修远听见她的哭泣。他翻身,掀开他的毛毯,把路漫漫抱到他怀里,两张毛毯叠在一起,他们彼此的体温赋予对方温暖。路漫漫闻到他的气息,男人的麝香味,性感而自然。
她泣道:“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
“你姐姐死了,我父亲失踪,或者他也早就去世。可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却被迫承受他们留下的苦果。”
“你想把kai怎么样?”
“我不知道,漫漫,你这样聪明,你来告诉我?司徒家不缺钱,可以抚养他长大,不管他在德国也好,瑞士也罢,费用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当他长大,有一日发现妈妈不是真的妈妈,而其他孩子都有爸爸,他却没有,你要如何对他解释他的身世?”
“我没想过。”
“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你打算骗他到几时?他现在年纪还小,可迟早会长大,会思考,会叛逆。你不可能养他一辈子。”
“我是这样打算的,kai叫我妈妈,我就是他的妈妈。”
“你不打算结婚生子了吗?你对将来的丈夫如何交代?”
路漫漫咬唇,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没有男人愿意接受kai的存在,我终身不婚。”
司徒修远以手指梳理她的头发,声音痛苦而沙哑:“露娜毁了我的家,也毁了你的一生。漫漫,你想想看,我该如何面对kai,真是滑稽,他叫我司徒叔叔!如何解释这有口难言的混乱?他是我父亲的儿子,等于是我的弟弟。可他也是我未婚妻的儿子,好似我的儿子一般?世间还有比这更恶心的事吗?”
路漫漫哭起来:“对不起,是我没有把kai藏好,如果你永远不知道,就不会难过。”
“不是你的错,其实你从未做错任何事……”
司徒修远轻抚摸路漫漫的脸颊,在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无法忽略的存在。漫长而波折的一天令她无比疲倦,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啊,对不起!”路漫漫的膝盖撞到他。
司徒修远轻笑:“也许我们要换个姿势睡,帐篷太窄。你介意我在上面吗?”
这话里大胆的暗示让路漫漫大吃一惊,神经变得无比敏锐,他们之间那紧绷如琴弦的张力无法忽略。她不得不挪动,试图离他远一点,然而却再次撞到他身上,她连忙道歉。
司徒修远揶揄她:“不如你在上面,这样比较合理,我们俩都能睡得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邪恶,简直“盛情难却”。路漫漫连连说不,她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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