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虽然左问暗示这位林先生的追求对她造成过困扰,但是俞又暖对林晋梁生不出恶感来,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忧郁痴情了吧。
林晋梁贪婪地看着俞又暖的脸。在遇到俞又暖之前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像一潭死水,也相过几次亲,其中也有可以共建家庭的优秀女性。
但直到遇到俞又暖,她就像星星一样落入了他平静的心湖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林晋梁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那样的诗情画意。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现在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林晋梁的手微微发抖。全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不是那样着急,着急送又暖去民政局,怕那个男人借口工作忙又推迟办理离婚证,就不会发生车祸。
林晋梁每天都恨不能醒过来时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他依旧在和俞又暖筹备他们的婚礼。
“林先生?”俞又暖再次出声。
林晋梁看着俞又暖眼里的陌生,还有警惕,忍不住苦笑,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私人侦探送过来的照片里,她笑得很甜蜜。
这原本都是他的!林晋梁握紧了垂在身边的手。他醒过来之后知道又暖还在昏迷,不要命地冲去看她,那时候被左问拒之门外,他还以为左问只是单纯的生气。
等他养好伤上门,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时,林晋梁才惊觉自己是太天真了,他父亲对他和俞又暖的事情也从以前的支持变成了反对,到后来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他父亲甚至不惜软禁他。
林晋梁找过左问当面对质,被左问问得哑口无言。
“比起她的命,你更在乎她能不能离婚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你还有什么资格保证将来?”
其实这些话都阻止不了林晋梁,他并不在乎他父亲的金钱,哪怕断绝父子关系他也不在乎,但是当他在温泉山庄里,看到俞又暖陌生的眼神时,从前的种种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于她来说,从此就是个陌生人。
俞又暖久久等不到答复,刚要再次出声,就看到了出来找她的左问。
左问不知道是没看见林晋梁,还是直接无视了林晋梁,上前替俞又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觉得闷?”
俞又暖点了点头,由左问搂着往里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林晋梁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神情让自己没来由地心酸,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还真是让人烦躁。
饭后,左问的一众老同学嚷着要去唱歌,俞又暖的精神不济,左问就推辞了。
“回俞宅。”俞又暖吩咐左问的司机。
左问微诧地看了俞又暖一眼,没有反对,直到两个人毫无交谈地一前一后走进卧室,左问才上前两步拉住俞又暖的手肘,“怎么了?那个人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闷闷不乐?”
“他什么也没说。”俞又暖道,正是什么也没说,才让俞又暖烦躁,这该死的记忆缺失。
“你今晚去次卧睡好吗?”俞又暖扶了扶额头。
左问放开俞又暖的手肘,神情晦涩不明地道:“又暖,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俞又暖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烦躁异常,忍不住高声道:“他什么也没说,想必是有苦难言。是我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俞又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你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
空气仿佛为之一冷,左问没说话,转身出了门,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候就有人将刚才餐厅摄像头拍摄的视频给左问带了过来,里面俞又暖和林晋梁并未交谈,左问揉了揉眉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而俞又暖则颓丧地走到露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今晚她的确有些不对头,莫名其妙地迁怒了左问。只是看着他和他的同学回忆以前、调笑戏谑,她心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完整的残缺的人,亦或者是嫉妒吧。
左问的过去有个求而不得的白素,还有其他在他生命里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吗?那么她自己呢,林晋梁和她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又暖的生活里充斥了无数的谜团,但除了她自己,却无人能帮她解答。
所以她才忍不住烦躁异常。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俞又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连她爸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呢,还有她的妈妈。
而有些难受,是相爱的人就在身边也无法缓解的。他虽然难受,却也无法代替自己难受。
左问在落地窗后静静地立着,看着俞又暖的肩膀抽搐,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走出去,任她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掉。
良久后,等俞又暖的肩膀不再抽搐,左问才拿了一条毛巾走过去给俞又暖披上。
俞又暖眼睛红肿地倒入左问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肩膀再次开始抽搐,眼泪把左问的胸膛打湿了一大片。
左问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两个人都不说话。
最后俞又暖才捉住左问的衣襟,“你给我找个催眠师好不好,我听说人催眠之后能看到过去的事情。”
“好。”左问轻声应了,“进去睡觉好不好?”
左问跟伺候孩子一样帮俞又暖脱了衣服,给她洗澡吹头发,然后抱她上床。这个人早前哭得太累,沾床就睡着了,唯有左问睁着眼睛仰躺着,过了半晌,侧身转向俞又暖,在黑暗里轻轻地吻上她的肩膀,像膜拜自己心中的神一样,虔诚地吻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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