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卑鄙下流的场景叫人撞破,司徒世玉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端的是尴尬羞恼至极。如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千叶平日都好言好语劝慰着,什么时候轮到这些青头苍蝇乱喊乱叫了?
更遑论,此时还正是他色心正盛,意欲动手好解放一下本性的绝佳良机!被来人这一搅,真真如一盆冷水从头顶脚下,本来旺盛的欲火一下子嗞了个烟消火灭。
一刹那,无法对语晴施展的种种手段碰撞交击在一起,几乎是出于本心的,他当即就对门外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动了伤残之心!
活这么大,还没人敢当着面对他叫嚣,即便是有……那些人也早已躺在床上,亦或是睡进棺材了!
三角眼不时在半眯与怒睁中过度,一双白净无茧的手掌背立在身后,他那熏肠一般的嘴唇荡漾起一团坏笑,不多时,也不肯落下风般的回应过一句。
“我是何人,阁下不必知晓,在下倒是有一个问题急着想要知道。敢问阁下一句,如你这般人面兽心,脸皮厚的可以当城墙用的家伙,究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天极宗门人向来洁身自好,从未听说过有诸如阁下这般的杂碎出现,你莫不是外面混吃等死的散修,混入了我宗门之内,企图鱼目混珠,好趁机刺探宗门的情报?
哎呀呀,若真是那样,在下可得及时向掌门禀报实情了……”
洞外之人仍旧不改态度,一副阴阳怪调的腔势,说着说着,语气越显得惊讶,言辞方罢,顿时就佯装出一副急着要去找掌门报信的姿态。
一听这话,司徒世玉两片肺叶子真要气炸了!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杂碎,更是第一次被人诬陷为间谍!
见门外这小子嚣张至极,跟自己针锋相对干上了,他再不多话,径直扯了放置在石床上的那把精铁折扇,迈着流星大步便怒不可遏的朝洞门走了出去。
再看语晴,脸上飞起两团绯红,蓦地闪现出一抹不知所措的慌乱,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也不是,贴着衣襟也不是,一颗心险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直至听到洞外又响起司徒恶棍的怒骂之音,这才收敛了异样情绪,火急火燎的随同冲奔了出去。
“本师兄在此地清修,你乱放什么狗屁?若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不介意赐你一死!”
洞外的光线,显然是要比洞内好上一些,阳光炽烈乾坤朗朗,晒人的光线扎在眼里,竟叫语晴一时无法适从。
用手遮着凤眸好生适应一会,那与白衣执扇青年成对立姿势,浑然散发着锋锐气息的青衫身影,瞬间如灿烂的金阳,照的她心神恍惚,神魂如被闪电击中!
他瘦了!
他沧桑了!
他……他居然有了白发!
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居然在自己走后短短时间内,生出了两鬓白发!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自己走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好好的啊……究竟怎么回事?
想象过无数次再见他的情景,模拟过无数次与他碰面之后,自己应该表现出的态度……可真正到了眼前,预想好的一切却依旧是成为一套空话……
该为他产生的心疼,一丝也未有减少……
该泛滥的情思,越发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折磨的心如刀割……
看着那比之前还要倔强桀骜,比之前还要削瘦的身形,她支离破碎的心脏再度如同遭遇千锤万凿,呼吸间,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模糊了视线,凉凉的唇边,也又一次传来了苦甜难辨的血腥味道。
就这样呆呆注视着他,她似顷刻化作了一块望夫石,任由内心波涛汹涌,脚下却恍若生了树根,再也挪不动半分。
似乎是完全对周遭的其他情景无感,那胡茬横生的少年,眼中有的只是深沉如大海的坚毅,有的只是令人望之便疼惜的执着……
锋芒毕露的双眼死死盯在司徒世玉身上环视一圈,他忽的笑了,这笑声既放旷又狂妄,直如草原深处执拗高傲的一匹野狼!
“你笑什么?”
与对方一比,他司徒世玉虽然年纪更长,拥有的势力也更庞大,但不知为何,从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家伙身上,他却莫名的嗅到了一股恐怖的煞气。就如同一把真正斩过万人的寒刃悬在他头顶,稍有不注意便会令他尸首分离。
他明明只有凝气七层,为何会给自己一种家族中老怪物才会有的寒芒在背之感!
这种感觉,他十分讨厌,心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高人一等一时发作,为了尽快斥退这种不妙的感觉,他立即发出一声愤怒的质问。
“我笑什么,阁下管得着么?天大地大,秦某大笑还要征得别人同意?莫说是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怕是管不着老子大笑吧?”
秦锋微微的用舌尖舔动着干裂的嘴唇,身上本就存在的震撼灵威瞬间又放大了一倍!
“方才,秦某听你大放厥词,说什么此洞府只要你想住,便是掌门来了也不能赶你……此话,可是从你口中亲口说出?”
笑罢三声,秦锋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低头瞥了瞥衣衫下摆处凌乱的衣角,拨正之后,百无聊赖的出口问道。
“是……是老子说的又怎么了?识相的,快点给老子滚开,别耽误了老子即将到手的好事!如若不然……”
正要对秦锋说狠话,突然却被那上古凶兽一般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通体生寒之际,他舌根有些打颤,忙止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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