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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戈坐在城墙最高的炮台上,左手提着一瓶酒,右手拿着一把洒金扇子把玩,眼睛看着远处茫茫的夜色里,点点灯火,已是百里外的赫野第二大城,那里是赫野最大的经济中心,军事防备仅次于皇城。
头上带点伤的夜里生跟胳膊吊着的熊涛爬了上来,他们很想问问靳戈,将军你怎么就知道三天前那五六条岔路口处,先往左两条再往右两条再直行一条左拐一条就能直达赫野第二大城了?明明咱们所有军事地图上都没有那些路的,将军又怎么知道那个启宋就真的会顺着那路将危险带到赫野这么重要的城池?
不,错了,咱们大贺可不是危险,嗯,是正义的使者。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啥时候将军这么料事如神了。
可是爬上来,差点晃了他们眼的不是远处的灯火,不是将军那半个身子在城墙外的危险姿势,而是那把洒金扇子,在将军手里头就跟有了生命一般,上下左右凌空翻转千百度,绕着那不是太精心保养也还是骨节分明的手指舞得如痴如醉,每一次从指间转过都带着一闪一闪的金光,犹如一双悠闲带笑的眼在闪,眼花缭乱中带着雅痞。
是的,雅痞,这个从来没跟靳戈搭边过的词,如今一看毫无违和。
熊涛捂着心肝,扯着夜里生压低声说:“这特么还是扇子么?比那没骨头的蛇还软似的。”
夜里生解救自己的领口,有点暴躁:“说事就说事,别动手动脚。你是不知道你那力气已经练出来了吗?”
熊涛一愣,然后喜了,说:“真的吗?我最近也觉得我力气大了,哎,下回咱们再跟着大人去户部要银子,我肯定能一个揍他们十个。”
看着才几个月竟然壮了一倍的同僚,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俊俏的崇文的文侍郎,已经被带歪到尚武的,一言不合就想动手解决问题的糙汉子,夜里生都不忍心告诉他另一个可能,那就是陛下说不定会把他继续留在军营了。
“你难道不觉得重点应该是那把扇子哪来的,以及为什么将军耍的这么顺手?”夜里生想来想去,就是上次西罗来的六驸马,传说中相当喜欢从事纨绔事业的苏倾钰,刷扇子好像也没这么快的影子都看不清,这一手没练个几年出不来啊。
难道说是将军参军前谋生的手段之一?毕竟之前听说将军就是江湖杂耍的出身,只不过参军后就没有见过将军耍过。
靳戈回过神时,手里的扇子也停了,夜里生才看清那把洒金扇子是一把旧物,边缘已经磨损有些润润的发亮,执手处更是磨损厉害些,甚至大小并不适合成年男人,诡异的,靳戈耍着的时候一点违和都没有,好像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靳戈心头一震,头也不回地先把扇子给横着别进了要带里,保证啥啥都看不到了,才回头,打哈哈说:“这么晚了两位还没睡啊,哈哈,今天天不错,我看看星星,啊,好困好困,该睡了。”靳戈欲盖弥彰地跳下来打个哈欠,要多假有多假,“两位也早点睡,明儿还得早起呢,哈哈。”
“将军,”熊涛赶紧喊,话还没问呢,跑什么啊。
结果靳戈一脸警惕地回头,捂着腰间:“我知道现在军饷有点紧张,但是这两天朝廷肯定会送钱来的,我这个不值钱,就算当也当不了几个钱。”
夜里生和熊涛:“……”将军你脑补好多啊。
看着防贼似的靳戈缩头缩脑跑了,夜里生和熊涛都没力气喊住他,恢复了咸蛋尚书性子的靳戈,让他们好多时候都没了说话的yù_wàng。
熊涛转头看看远处的灯火,纳闷:“有什么好看的啊,还第二大城,灯火都没有成片的,更别说五颜六色了,说着赫野跟我们大贺一样是大国呢,你看看一路下来,有几处是比得上我们大贺的?都快到他们皇城了,这吃不饱饭的穿不了衣服的都比我们大贺边城的都多。一看就是执政者没用,看看我们陛下多么英明神武。”
夜里生简直不想戳破熊涛那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嘚瑟的自我感觉良好,嗯,虽然他说的真的很对,我也很自豪怎么办?
夜里生也不禁走到了城墙边上,看着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眼里有着他自己不知道的豪情壮志:“当年咱们大贺的雄主闲谟帝就说过,终有一天,我们会为自己是大贺的子民而感到骄傲。想想进入军营之前其实有些自负,并不完全承认这句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一直想要有一天让大贺为我骄傲,进了军营,上了战场,踏入了别国疆土,看过这么多的民生百态,才晓得当初自己多可笑,没有大贺,或许我也是食不果腹的下里巴人,一辈子摸不到书本,终日惶惶躲避战乱,又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抱负,那么多的意气,是大贺给了我们安居乐业,才让诸多我这样的人慢慢学习,慢慢成为真的有用的人,熊涛,咱们大贺肯定会赢的,它永远都是值得我们骄傲的大贺。”
熊涛想起来夜里生也是考了好几年才及第,也不是很好的名次,后来非硬气不靠家里,在翰林院混了好些年才被调到兵部,跟靳戈斗智斗勇没少他的份,想来也确实意气许多年了。
熊涛笑着拍拍夜里生的肩膀:“你放心,不止咱们,以前的,以后的,都还会有好多人心里为着大贺骄傲,会给大贺开疆辟土,守护咱们大贺,咱们努把力,把赫野干掉,大贺,还是会为我们骄傲的。”
夜里生肩膀疼,咬着牙说:“还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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