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个不足以称为人的家伙没有回答无忧的问题,反而对视了一下,从他们满是光影的面孔中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眼神这种能彰显情绪的东西。
那个白逸尘的光影朝前走了几步,对着无忧微微颔首。
“你想听个故事么?”
“不想。”无忧理所当然的回绝道。
名为说书先生的江湖手册里说过,往往当人问你是不是想听一个故事的话,这基本带来的就是莫名其妙的麻烦。
无忧不怕麻烦,事实上,占据在他有限的生命里的两样东西本来就很麻烦,修炼和炼丹。
不过他的确在此刻不想遇到麻烦,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挑战是什么,但最好不要是麻烦。
不过那白逸尘的幻影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后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麻烦找上门,躲是没有用的。
无忧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当他的所做的努力失败之后,也不会像顾楚舒一般捂着耳朵叫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于是,故事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间曾有一个帝皇。
周皇。
征战四方的故事很快就被省略了过去,今人谈起古人,往往一个结果就够了,其中多少血腥和温情,不会有多少人在乎的。
他是唯一扫清六合的人,仙人在他的脚下奉他为尊,异兽被圈养在他的后花园中,至于人类……
周皇对于这些和他相像的种族保留了一些宽容心,给了他们自由。
在周皇统治的年代下,除了人类,其他种族的自由就是奢侈。
反抗不期而至。
镇压,反抗,镇压。
当周皇的靴子踩在那些反抗者脸上无数遍时,他们终于知道了一个道理。
在那个时代,那个人便是帝皇。
无可违逆。
但是帝皇总是要死的。
天理循环,亦是无可违逆的东西。
周皇不出意外的死在了周皇宫的大殿里。
他的子嗣和妻妾被人杀光,他的财富被人掠夺一空。
就像几百年前各路强者分食天道一般,周皇的一切都被狼群分割了。
他统治了这个世界百年有余,但是却根本没有在历史中真正出现过。
几万年的历史,这百年微不足道。
粉饰太平的胭脂下,该抹去的,终究都被抹去了。
一把大火,烧了周皇宫三天三夜,剩不下什么,总有奇人异士让它剩不下什么。
令那些狼群惊骇的事情自然也有,他们找不到周皇的尸体。
有句话说的好。
人死,万事皆休。
也有句话说的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自然害怕那个镇压天下的帝皇在某处窥视着他们小丑一般的行为。
对于他门来说,头上似乎总有隐隐约约的一把利剑随时准备斩断他们的头颅。
又过了几百年,天下的这个花园也不知被松了多少次土。
他们终于相信,周皇……应该是死了吧。
然后战乱就在那些人以为脑袋没有利剑时开始了。
统治,覆灭,统治,覆灭。
漫长的历史里,那位帝皇没有再出现过,似乎永远的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而那些人所害怕的周皇转世,也像是无疾而终的谣言一般不攻自破。
也是,那样的存在,如果不到形神俱灭,怎么会死呢。
“那周皇死了没有?”无忧问道。
不知道……
白逸尘这样回答。
但是周皇总是有些东西留了下来。
譬如说他的心魔。
谁都会有心魔,乡野间砍柴的村夫会有心魔。
一统天下的帝王也会有心魔。
而谁都不知道,那个一举一动都会散发着光芒的周皇居然会像是最弱小的邪道一般,豢养心魔。
心魔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化作了一个宫殿。
宫殿的来人有去无回,他们的心魔再一次被那个心魔豢养。
心魔慢慢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一统天下的周皇。
而在当时……整个天下已经千疮百孔,不复本来的模样。
他自然极为不喜,于是逐鹿天下。
结果却不像是他的主人一般,而是以一败涂地告终。
那个时代拥有王者,而心魔……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踏脚石。
宫殿遁入到了地下,到了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也带走了绝大部分因为战乱而死的人的心魔。
整个宫殿都是心魔。
甚至于宫殿也是心魔。
他们靠情绪为生,而在没有情绪的时候,便吞噬同类为生。
他们没有寿元……死亡对于他们,不过是没有养料而死,和被同类吞噬而死。
白逸尘指了指自己。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屠苏,”他又指了指一旁宋婷婷的幻影说道:“她叫胶牙。”
无忧怔怔的接受着这些来源于眼前这个心魔的知识,过了许久呼出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一个心魔的体内?”
屠苏点点头。
“心魔没有身体,不过你若是说这宫殿便是周皇的心魔也没有错。”
“所以你要我干嘛?”
“杀了我们。”
无忧微微张大了嘴,似乎被屠苏说的话给吓到了。
胶牙打破了沉寂。
“邪魔歪道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么,为什么你会表现那么惊讶的样子?”
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贫僧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吧,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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