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两个女人一里一外对视着,没有火花四溅,没有眼神争锋,两人都很平静,但是看似如平湖般不起一点波澜的气氛中,却有一丝诡异的味道在涌动。
潘荣轩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咳嗽一声,打哈哈道:“虞小姐,这位是李哥的朋友,何采薇,听闻李哥受伤,专程从京城赶来的……”
虞妃婳点点头,那张让无数人望而生畏的脸庞上主动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何小姐,你好。”
何采薇终于摘下那副墨镜,嘴角荡漾起一抹优雅雍容的弧度,“虞小姐的大名,即使在京城,我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虞妃婳眼眸闪了闪,随即笑意自若的道:“何小姐过誉了,和何小姐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虽然远离天子脚下,四九城那些世家望族的恩怨纠葛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也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她根本没必要去详细了解,但是自己大本营里几位大人物的关系脉络,她却有必要详尽掌握。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何采薇,林建业的侄女,何家第三代中的领军人物,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在十年后就将成功登基为何家的女王,表面上看似优雅华贵,实则杀伐决断,威严强势,无论是处理家族内部还是外部事务,手段都堪称铁血。
虞妃婳知道外面都称呼自己什么,如果真要类比的话,如果自己是黑寡妇,那眼前这个笑意轻柔的女人,在历史中能找到的最匹配的原型就是武曌,武则天!
皇亲国戚,这个词汇本应该随着封建王朝的坍塌而被覆盖在历史的尘埃之下,但是如果要是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套上这么个形容词,可以说一点都不过分。在这个国家中,能在身份上与之比肩的,寥寥无几,这个女人是当之无愧的天潢贵胄,金枝玉叶。
如果换作平常,乍然见到这样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虞妃婳会愕然,但是在经过昨晚之后,任何事看似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在李经略身上,她都不会再觉得多么意外。
何采薇看了看病床上对她的到来一无所知的男人,对虞妃婳轻声一叹:“辛苦你了。”
虞妃婳一怔,随即摇头一笑:回头望了眼没有任何清醒迹象的男人,“我不过是尽点绵薄之力罢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有种预感李哥今天就能够苏醒,虞小姐,你先过来吃点早餐补充一下营养吧,一夜没睡可没等李哥醒过来自己就先累垮了。”潘荣轩将早餐拿出摆在餐桌上,在外吆喝道。
虞妃婳和何采薇都是莞尔一笑,“你先去吃点早餐吧,他就暂时就交由我照料。”
“那就麻烦何小姐了。”
虞妃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外面的客厅和潘荣轩一道用餐。
何采薇旁移一步给她让出道路,目送着虞妃婳的身影走出房门,这才回过头来,走到病床边,坐在虞妃婳之前的位置,身下的座位还残留着余温,说明虞妃婳一整夜都很少移动位置。轻轻叹息一声,何家女人单手撑腮,看着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但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正常的李经略,有些怔怔出神。
赤玺会所的顶层贵宾包厢里,看见他将支票重重的摔在南宫袭月的面前让何采薇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异彩,不顾暴怒的南宫袭月,他洒脱的转身平静走下楼,面对南宫家保镖的刁难,这个一直表现得风轻云淡的男人却骤然狰狞,独立摧垮了南宫大小姐的整个保镖卫队。那天雷电交加下那张被苍白闪电映衬出的阴翳脸庞,清晰的印刻在了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狠狠激起了一道涟漪。
那个时候,本已经心如止水的何采薇,再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出了一丝兴趣。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女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冒着大雨追了出去。同时她也很清楚,在那一场大风大雨中,她之所以会伸出手,不是因为爱,充其量,也就是女人天性中惯有的一丝好奇而已。
就连李家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南宫袭月的未婚夫在面对那个南宫大小姐的时候,都恪守礼仪表现得温文尔雅,而他不过是一个遗弃子,哪里来的底气对南宫袭月恶语相待?
何采薇并不知道,好奇可以催生出真理,往往也可以孕育繁育出伟大的爱情。
她让李经略塞到林诗画的身边,表面上是要李经略保护林诗画,暗地里却未尝没有让林建业庇护这个男人的意思。这一次听闻他重伤垂死立即飞赴杭城,虽然是为了他所绽露出的庞大价值,但是她心里未尝没有来看这个男人一眼的冲动在蠢蠢作祟。以至于在何兴邦当电话来的时候,她甚至就毫不犹豫的甩出了那样一段话。
如果你想要我找一个枭雄,那么他很合适。
虽然是怒急攻心,但未必完全是口不择言。
在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何采薇自己也愣了一下,当即就忍不住开始想了,是啊,既然自己此生注定所属枭雄,那这个枭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选择的了?想着想着,何采薇失神的眼眸渐渐凝聚在病床上的男人脸上。
既然自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帮着他,或者看着他走到辉煌顶峰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应该不会再被雨水淋湿全身然后自嘲着说自己一无所有了吧?
人的思想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在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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