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瑜虽然出声阻止我,但我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伸手抱住一个大肚陶罐晃了几下,感觉到里面有小半罐水在晃动,于是伸手去揭坛口的封泥。不好开,我便转身去捡起一把青铜古剑,用剑尖去挑封泥。这青铜古剑相当长大沉重,剑柄都有十多公分,剑身大约七八十公分长,剑刃平阔,最阔处约莫有六七公分,只是当然也是浑身绿色的斑驳铜锈。这种沉重的玩意当然是要相当粗壮的大汉才使得动的。
文瑜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说道:“用青铜古剑这么乱挖,墓主人要是看到了,非气得……哦,他已经跳起来了。你费这个劲干嘛呢?肯定不可能吃喝得了。再说我们身边还隐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鬼魂,如果我们不想点办法对付它,找到秘密逃生通道出去,我们肯定会被困死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向门口看了一眼,显然是心有余悸。
我一边挑封泥一边说:“你再害怕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看不见这个鬼,只能从身周的气流和火焰颜色变化来判断。刚才这个鬼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就像有一股寒流涌过,而火焰变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文瑜立即想到了:“那我们可以想办法做个火把拿在身边,这样就知道那个鬼是不是在身边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上哪弄到做火把的东西呢?并不是说有木头就可以,除非是有着大量油脂的比如松木,其他烧着的木头拿在手里过上一会就会灭,何况这里潮湿,那些木头都很潮。
这时我也已经把那个大肚陶罐的封口挑破了,不过这样子搞法难免会弄得有不少泥土掉进去,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吃喝这东西,纯属好奇。
开了封口的陶罐里面冲出一股很浓郁的酒气,闻起来居然挺好闻的。我探头到坛口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到,擦亮打火机想照亮一下。结果我拿着打火机的手刚凑近坛口,一大股幽蓝色的火焰便呼地窜了起来,直接窜到我眼前。我吓了一大跳,赶紧灭掉打火机慌忙后退。马的,好歹也是喝过酒的人,怎么居然忘记了浓度太高的酒是点火就着的!
此时一股浓烈的焦臭味也直冲鼻端,不知还烧着了什么东西。文瑜叫我道:“你的头发着火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帮我扑打头发上的火。还好我退伍没多久,头发也不长,文瑜大巴掌大巴掌朝我脑袋上狠命拍了几下,火也就灭掉了,只是无论如何这脑袋上的头发着火,烧起来都是很痛的,也不知起水泡了没。
文瑜扑灭了火,估计手掌也被烧到了,疼得不轻,不停地对着手吹气。我顾不上去看她,赶紧弯腰搬起另一个大肚陶罐丢过去,砰的一下把那个燃烧着的陶罐砸碎,浓烈的酒水四溢,火焰窜得到处都是,陪葬室中的温度一下子高了起来。文瑜刚想又骂我,我拉着她后退,对她说:“这些大肚陶罐口小肚大,里面剧烈燃烧的话,有可能会产生爆炸,就像炸弹似的。好了,别吹了,给我看看。”
文瑜瞪了我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叫你不要去翻这东西,你偏要去翻,看看这下子,你不仅自己受罪,还连累我!你在部队里也是这么祸害战友的吗?”
我张口结舌,哑口无言,只好狡辩说:“哪里的事!我只不过是听见你饿得肚子咕咕地叫,咕咕地叫,所以是听在耳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并落实到行动上,为实现我们两人的温饱生活而努力奋斗……”
文瑜说:“唉,要是那个无影无踪的鬼魂和那个红毛大粽子能被你说几句就说死,那该多好!咦,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站在门口,看着燃烧着的酒水。火焰中有两团破布一样的东西,黑不溜秋的,只是我们隔着火看过去看得不太清楚,只能猜是古人用来泡酒喝的东西,既然放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是这个将军生前爱喝的,他死了也带着下来陪葬。那两团东西上面都是浓缩的酒液,很容易着火,转眼间便也燃烧起来,释放出一股极其古怪的臭味。
文瑜抵受不住,首先退开。我站在原地捏着鼻子看了好一会,见到火焰烧了一会之后,那两团破布一样的东西表面渐渐燃尽,现出了被烧得焦黑的里面,看起来,有点像是骨头,其中一团东西就更明显了,直接露出了一颗骷髅,看起来很像是……小孩的头骨,未满月的那种,只有我的拳头大。难道说这个墓主将军生前喜欢拿人家的婴儿泡酒喝?
经过了几千年的挥发,陶罐里剩下的酒其实也没多少,烧了一会自然就慢慢灭掉了,只是臭气一时半会散不开。文瑜捏着鼻子走过来看了看,指着那个形似婴儿头骨的东西说道:“这个……真的是婴儿的头骨?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说:“在以前的统治阶级年代,这种事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某些一心想要长生不老或者金枪不倒的有钱人家,当然主要是统治阶级,就想办法从民间弄来那些刚生下的婴儿,连血都不洗干净,直接丢进酒里浸泡,可谓极其残忍和令人发指。到后来有些人当然不敢抢人家的婴儿了,就自己去把丫环侍女一类的给‘临幸’了,生下的婴儿直接泡药酒。据记载,他们认为,刚出生的婴儿,特别是符合某种时辰天象的情况下生下的婴儿,是‘至阳’或‘至阴’之体,泡出来的药酒乃是大补之物,可以达成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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