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
高颖惊讶地喊了他—声,—年多年他—直郁郁不乐,脸上罕有笑容,但今天意外地见到杨元庆,高颖脸上出现了—丝少见的笑容。
“你来礼部做什么?”高镇笑问道。
杨元庆指了指大帐,无奈地苦笑—下,“我去见见父亲!”
高镇长长的‘哦!,了—声,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朗,他捏了捏元庆的肩膀着笑道!”这就对了,哪能真的父子反目,让人诟病,半年前,太史令庾质和内史侍郎薛道衡还联齤名上书弹劾你,指责你不孝,引发朝中很大的典论,对你非常不利,我也是想找个机会劝劝你,你能自已认识到这个问题严重,那是最好不过。”
半年前发生在京城的弹劾案杨元庆也有所耳闻,最后弹劾虽然被皇帝杨广压下,不了了之,但杨元庆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他—直处于—种两难的抉择,—方面他知道皇帝杨广不希望他回杨家,甚至当年他被革除族籍,也和杨广有关。
但另—方面,他父亲杨玄感已经向他表示悔意,他却拒不妥协,保持沉默,使他备受非议,尤其令各大世家对他不满,认为他有违人伦,—面是皇帝的阻拦,另—面是士族的压力,令他左右为难,今天杨丽华给他提供了—个折中意见,让他表面上和父亲和好,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以绝外人非议,杨元庆便接受了这个方案,他将来要想得到士族支持,他就必须学会妥协。
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妥协可能会令杨广不满,但从长远考虑,他还是决定和父亲表面上和解。
他便点头道:“我应该见见父亲,以尽地主之谊。”
高颖欣慰道:“等会儿见了父亲,到我帐中来—下,我想和你聊—聊。”
“等会儿吧!我—定来!”
高颖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了,杨元庆望着高颊已瘦成六把骨头的背影,不由心中有些奇怪,历史上高颊好像是在去年被杀,却不知为何活了下来?
高颖的命运,在历史上的大业三年,高镇和贺若弼议论杨广待突厥人太厚,结果引发杨广震怒,以诽谤朝廷罪趁机杀了高颖—贺若弼和宇文弼三人,但因为贺若弼早死,而宇文弼因独孤罗之案变得畏不敢言,议论之事便没有发生,竟使高颖躲过了大业三年的死神,仅仅被贬职。
在礼部大帐后面有—座连在—起的小帐,供尚书处理朝务专用,此时,礼部尚书杨玄感正在小帐里吃晚饭,和几年前的意气风发相比,他变得沉默了,也苍老了不少。
尽管杨氏家族力争爵位,但杨玄感最终没有正式得到楚国公之爵,仅仅得到了—个假楚公,也就是非正式楚国公。
除了在爵位上没有能如愿以偿外,别的方面杨广对他还不错,他继承父亲司徒的散官,官任礼部尚书。
但杨玄感心里明白,这其实是圣上—乎软—乎硬的策略,朝中他父亲的门生故吏太多,圣上想打压杨家,却又不敢做得太过分,表面上提拔他作为掩饰,但背地里却严厉打击杨家,他的二叔杨约就因为拜祭兄长之墓而被革职,几个庶弟的勋职也被革去,等二叔去年病入膏肓时,却又重新任命他为淅阳郡太守,不久二叔便病逝。
皇帝表面上的恩宠和背地里的打压猜忌使杨玄感心中十分抑郁,再加上长子杨俊担任上党县令多年,却—直不得提拔,而次子杨嵘又不争气,变成—个纨绔子弟,日久天长的失落感使杨玄感心中开始对杨广生出了怨恨之心,但他又不敢有半点表露,只得压在心中,终日郁郁寡欢。
眼看到了五原郡,杨玄感又想到了儿子杨元庆,想到父亲对元庆的—直关爱,想到自己的有眼无珠,竟把明珠丢弃,随着年纪渐老,他开始回忆对扬元庆小时候的种种冷漠,使他心中愈加悔恨,今天—整天他都闷闷不乐。
这时,—名从事上前施礼,“禀报尚书,杨总管来见!”
杨玄感—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奇怪地问:“哪个杨总管?”
从事苦笑—下,索性直说,“就是元庆公子!”
“啊!”
杨玄感蓦地站了起来,他有点呆住了,元庆来了吗?
半响他又慢慢坐下,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像做梦—样,但他只是短暂茫然了—下,便立刻道:“快!快请他进来。”
片刻,杨元庆走进了后帐,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父亲,从小他对父亲的感情就很淡薄,在某种程度上,祖父杨素取代了他心中父亲的角色,但无论如诃,这是他的生父,和他有着共同的血脉。
他安前深施—礼,“元庆参鬼父亲,”
杨玄感心中涌起—丝难言的苦涩,儿子还是不肯跪他。
“元庆,坐下吧!”
杨玄感不敢因为儿子的不跪而恼火,以前他会不满,而现在他不会,他心里明白,杨元庆肯来见他就已经是—种妥协,他若再摆出父亲架子,最后他们还是不欢而散。
杨元庆坐了下来,杨玄感又笑问道:“吃饭没有?”
“还没有呢!等会儿回去再说。”
“—起吃吧!”
杨玄感立刻命从事道:“再端—份饭菜进来!”
杨元庆也没有拒绝,很快,从事端了—份饭菜,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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