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挽起袖口,烦闷的摘去腕上手表,走近了,余浅才看清,那人是赫连夜。
“你起来了?”她惊异的问,还以为他在房间睡觉。
听见动静,男人抬起头,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折射出来一抹冷冷的光,和平日里的温柔形成了强烈反差。
余浅愣了愣,站在那儿的脚步仿佛扎了根,一动不能动,怔然望着他走来。
“早。”男人在她面前驻脚,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比昨天多了几分沙哑,却有一种异样的熟悉。
余浅微微扬起头,和他的眼睛不期而遇,一瞬间,他眸底的深沉被掩了个干净,徒剩一片空白,长长的睫毛敛去瞳孔,他唇角翘起,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尽管是笑着的,但那抹笑意没有传到眼底。
余浅只扫见他的唇角,随即咧开了嘴:“早。”
“你要走了吗?”他如是问着,长指勾住衣袖,往下拉扯。
余浅刚好低下头,不小心瞥见他小臂上青色的印记,好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没等她细看,衣袖已经遮去了他的整只手臂。
明明记得,赫连夜的手臂是干净白皙,没有任何杂质的。
莫非,刚才是她眼花?
“我得去上班了。”咧了咧唇,她轻声说。
男人点点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我还没有洗漱,就不送你了,这条路上有不少出租车,你打一辆吧。”
“好。”余浅本来也不想麻烦他。
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她抬步往门口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扭头,淡笑着对他说:“再见。”
这句再见,意味着今后,再也不见。
“嗯。”男人瞥了她一眼,直接上了楼,洒脱没有半点挽留。
余浅心头空落落的,这何尝不是她想要的呢?那她到底在失落些什么……
摇了摇头,她走到门口,乘搭了辆出租车,直奔aena集团。
男人来到窗沿旁,拉开黑色的窗帘,大片光芒瞬时涌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站在光束里,以一个王者的姿态眺望楼下乘车离开的余浅,薄冷的唇角慢慢开出一朵血腥的花,伴随温暖的阳光,花朵逐渐绽放到最美,脖间的十字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伸手握住,微凉的触感迸发出嵌入心坎的炙热。
“哥,你怎么来了?”
赫连夜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窗口处站着的人,眸子紧了下,他疑惑的坐起身子。
听见他的声音,男人转过身,高大的身躯一尘不染,胸前的十字架前后荡漾着,抛出一条绝美的弧线:“来接你回美国,那边的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
赫连夜紧锁眉头:“再过一阵子吧,我现在,还不想走。”
“因为楼下的女人?”
“你们见过了?”
“墨,我想你清楚,爱情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销售部的经理办公室。
“之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余浅看着办公座椅上的凌之微,表情有些凝重。
凌之微关上合同,抬眸睨向她:“你说。”
“我昨天遇到一点事情,没有回帝堡,如果总裁问起来,我可以说昨晚是留宿在你家的么?”这是余浅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闻言,凌之微唇角一扬:“当然可以。”
余浅松了口气:“谢谢。”
“可以透露一下,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吗?不仅没有来公司,连家都没有回?”凌之微满脸关切的神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为了防止凌之微担心,余浅匆忙说:“没什么,就是碰到一个久别重逢的熟人罢了。”
“是男是女?”
“女的。”
“不对吧,你身上有古龙水的味道,哪个女人会把古龙水当成香水用?”
余浅想,凌之微竟然愿意帮她了,那自己瞒着她似乎不太好,而且,她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秘密。
沉默了片刻,她一五一十的向凌之微交代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这么说,赫连总裁喜欢你?”
听完她的话,凌之微惊讶问道,双眸里尽显欣喜之色,似乎很为她高兴。
余浅警觉的摇了摇头:“没有,你别胡说。”
“我认为你可以和他在一起,圣总这种男人,是万万不能对他动真心的,但是赫连总裁就不一样了,我和他接触过几次,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我会很看好你们的。”
这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深深戳进了余浅的心窝子里。
她捉过一旁的文件,垂首,掩去面上异色:“别胡说了,快点工作吧。”
回到帝堡时,已是傍晚时分。
秋天的天黑的很早,不过六点钟刚过,就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薛管家站在门口候着,看见余浅,恭敬的弯下了腰:“余小姐。”
余浅走进去,换鞋子:“先生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没有。”
圣司冥既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打电话回帝堡,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余浅拧了拧眉,申明道:“昨晚没回来的事情我会亲自和先生说明,如果他打电话回来,请跟我说一声。”
她这么说,是为了防止薛管家主动向圣司冥汇报情况,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薛管家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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