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吃了一口,他们就嚷着媳妇生孩子让我结账,你说有这样做生意的吗?我当然得本着大义凛然的心情教训他们一顿!”
“……”
咕噜咕噜。
一连串奇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钟小北摸了摸憋掉的肚皮,骨碌碌的眼睛飘向左邻右舍的面碗上,只差口水流下三千尺,突然计上心头,笑眯眯的对余浅说:“我好饿啊,要不,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你请我吃顿面呗?”说着,自顾自举起了手:“服务员,我要一份招牌面。”
嚷完,目光飘向余浅,特别好心的问:“你吃吗?”
余浅第一次遇到钟小北这么不客气的人,竟然无言以对。
钟小北便再次举起了手:“两份招牌面!”
面很快端上。
余浅的确还没吃饭,便接过面碗,和钟小北一起吃起来。
钟小北一边吃,一边喋喋不休:“我跟你说,他们家面味道一绝,我闯南走北这么多年,始终对这家面馆的味道念念不忘。”
余浅望了她一眼,五官清秀,稚嫩的脸蛋上折合着青春特有的味道:“你看上去顶多二十岁。”
“那是你不知道,我四岁到十岁这期间跟着打工的父亲辗转各省,四海为家。”钟小北说到自己的儿时神采奕奕,但见余浅没什么兴趣,她还是识趣的换了话题:“给个联系方式呗,今后我也好还你这顿饭。”
“饭就不用还了,权当我请你的吧。”余浅继续吃面,味道确实不错,她很少在外面吃饭,对于佩城的美食,几乎是一无所知。
钟小北看出她的故意疏远,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退一步问:“那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喂吧。”
“余浅。”
“余浅?”她咬了咬筷子:“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叮铃铃……
包里传来一阵响声。
余浅一怔,忙放下筷子,接电话。
“在哪?”对面传来圣司冥的声音。
她咬了下唇:“还在回家路上,快到了。”
圣司冥仰躺在车后座,修长的指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小红点,那是一张地图,而小红点正停在地图上的一家面馆里。
黑眸倨傲挑起,他薄唇浅勾,滑出狠戾的气息:“是吗?”
莫名的,余浅心慌了下,随后肯定的“嗯”了一声。
男人唇间的笑意愈发张扬,“我还有十分钟到家。”他故意提醒道。
十分钟?
余浅吃了一惊,汇金大厦在东,帝堡在西,两者距离很远,十分钟她怎么着也赶不回去。
额头再次冒出汗水,这一次是紧张的。
“怎么不说话了?”圣司冥似笑非笑的问。
余浅快速回神,随便扯了个理由:“司机刚才转了个弯,有点吓人。”
“还有多远?”
“快了,几分钟吧。”
“好,回家见。”
对方挂了电话,余浅急急收线,对着钟小北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钟小北一口面差点呛进喉咙里:“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急忙丢下筷子,隔着一张桌子,拉住余浅的袖子,摆明了意思不让她走。
余浅没时间耽搁了,甩了甩袖子说:“我会把饭钱结了的。”
“不是啊,我是说,我没有地方去了,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要不然,你收留我一晚呗?拜托啦。”钟小北可怜兮兮拉着她的袖子,仍她怎么甩就是不撒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归宿,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否则今晚她就要睡大街了。
余浅没想到钟小北会是个大麻烦,帝堡又不是她的,她要是带个人回去住,圣司冥那个神经病还不得杀了她啊!
匆匆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余浅急的大汗淋漓:“我和你不熟,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钟小北又不傻,余浅看上去一点也不坏,眼睛里更是没有半点算计的精光,估计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
这种人最有同情心了,只要自己装可怜装到底,就不信她不上当。
想着,钟小北抓着余浅的衣袖,大声干嚎:“不怕,我死了娘又死爹,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流浪,你要是真想把我卖了,那就把我卖给温馨一点的家庭吧。”
余浅惊诧:“……你也是孤儿?”
“是啊。”她可没撒谎,自己本来就是孤儿嘛,只不过后来被人收养了,收养她的家庭对她还不错,但是,这几天却疯了似的逼她嫁给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美名其曰让她报恩。
报恩?
我报你奶奶个腿!
当初她可没哭着喊着求他们收养自己!
钟小北越想越气,趁机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声泪俱下:“我爹前两年病了,我为了给我爹治病,欠了一屁股的债,结果他上周还是去世了,房东把我全身的积蓄拿去抵房租,然后把我轰出来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啊,苍天啊……”
听了她的悲惨经历,余浅皱紧了眉头,上下打量了钟小北一番,衣服有些脏乱,看上去的确有段时间没换了。
莫非她说的都是真的?
类似的经历余浅也有过,父母刚去世的时候,她曾带着念念流浪街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的日子,那种无助又绝望的滋味,她深有体会。
如果当初有好心人肯收留她和念念的话,哪怕一晚,她都不至于落进余家人的手里。
所以,她该做这个好人,收留钟小北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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