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最后通牒
没想到费心伪造好的证据拿到程无漪这里，半点作用没起就被戳破了。
罗尚岩被她的怒气震慑，从这话中听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失望之意，心有恻隐，但还是不肯改口，“臣不敢欺骗皇后娘娘，事实确是如此。”
“至于皇后娘娘所说的出宫遇刺，这样重大的事，臣怎么不曾听说？”他旋即问，心道程无漪偷出宫好几次，谁知道究竟是哪次遇刺。
“掉落山崖那次。”程无漪冷笑一声说，“当时不知梅姨身份我便谎称自己失足坠崖。”
后来……郑殊带着绍香尘来，她想也没说的必要了，如果不是这次因她一人牵连銮年村那么多无辜的村民，她连提都不会提。
罗尚岩心中一凛，没想到绍香尘那么早就下手过，他竟然没察觉，看样子绍香尘的手伸的比想象中的要长，此事要速速告知皇上。
程无漪不知他心中所想，厉声道，“当时刺杀我的是欧阳越凌，手下众多，明显是早有准备，我出宫之事隐秘，他怎么会知道，是谁暗中通风报信，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三日之内，郑殊不把绍香尘的人头给我送过来，我亲自去取！”她说罢起身，冷傲如寒梅，没有一丝迟疑的离开厅堂。
厅堂内外，从侍卫到暗卫无一不噤声匿着，只有副郡守“呜呜”的叫着，想替自己叫屈。
“闭嘴！你死不了了，不过天牢坐定了。”罗尚岩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情绪，“坐到死！”
副郡守顿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废物！”罗尚岩嗤道，旋即转身离开。
而郑殊此刻正在郡守府外等候，双骑马车停在道路边，他在马车上撩了帘子，视线落在郡守府的宅门上。
他知道找人顶替多半瞒不住程无漪，可一旦瞒住，几日的时间就够了，他现在就怕程无漪当面识破。
而这想法在罗尚岩出来的时候印证了，他放下帘子，眉头蹙起，无奈又无法。
很快罗尚岩上了马车，将过程叙述了一遍。
“咚！”
郑殊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向车板。
“该死的欧阳越凌！”他恨声说，看向罗尚岩，“他对皇后心存恨意，一定会伺机出手，多派些人保护她。”
他心中不安，日前去见程无漪那夜，突然接到消息说欧阳越凌进城，可随即就没了踪影。
此番不远千里离开京城，到了雁门，为的就是欧阳越凌。
欧阳越凌睚眦必报，肯定要潜伏过来，而且随行的还有绍香尘，他这般好色，二人必定会再度联络。
郑殊不止是要杀欧阳越凌，而是要探知他把布防图给了谁。
若非如此，他早就派人潜入大楚杀掉欧阳越凌。
原本计划郑殊亲自送程无漪出城，给绍香尘和欧阳越凌留下独处机会，可现在……
郑殊长舒口气，心里也犯了难。
罗尚岩说道，“偌大的雁门，欧阳越凌也不知躲到了哪里，是属下无能。”
躲？
这一字让郑殊眼眸一亮。
“他能躲，朕就能把他引出来！”他说道，言简意深。
郡守府外的马车短暂的停歇后便驶离，没人知道车内君臣二人所商议之事。
程无漪气郑殊抓了副郡守顶罪欺瞒她，更气他为护绍香尘而枉顾銮年村那么多村民的性命。
寒冬烈日也压不住她的肝火，彩蝶和几个丫头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走出厅堂没远，程无漪就听见前面拐角处的凉亭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秦方宗，你不要作践人！”宁雯夏的声音还是那么高亢，让人觉得呱噪，“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的伤药，你看都不看一眼！”
静默一刻，无人答话，宁雯夏的声音更大了，“你不就是气我去找程漪了吗，我也跟你道过谦了，以后都不找她的麻烦了，你还想怎么样。”
程无漪眉头一跳，忽然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秦方宗冷漠的声音响起，“她是皇后，身份尊贵，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护城将军之女，算什么东西，还说‘不找皇后娘娘的麻烦’，现在皇后娘娘饶你一命，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宁雯夏气愤的喊，“你狠，竟然这样羞辱我，我再也不来了！”
旋即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雯夏顺着另一边的长廊离开，并没看见程无漪。
“这宁小姐太无礼了，眼里没个尊卑，老爷当日斥责她回府，她现在还敢来，也不怕皇后娘娘治她的罪。”彩蝶走上来愤愤说。
程无漪对宁雯夏没任何好感，但不会说她的不是，只是心道宁雯夏不成气候，不配给秦方宗做妻子。
转身想走，却看见长廊下秦方宗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步子缓慢，对方看见她，脸上的表情顿时从平静无波变成欢喜高兴，话和步子同步，一边唤一边走过来，“漪漪！”
程无漪不由驻足，好几日了，是该看看秦方宗伤口的愈合情况，然后拆线了。
但离近了，她发现秦方宗穿的是朱子深衣，乃祭祀装扮，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都拎着香烛纸钱。
程无漪不解的问道，“你重伤未愈，要去哪里？”
“漪漪妙手回春，我的伤已经不打紧了，今日是銮年村那些丧命的村民的头七，我要去祭拜。”秦方宗提起此事，脸上笑意没了，他大清早就让下人备车，和丫鬟一起在凉亭里剪了纸钱。
他问道，“漪漪一起去吗。”
程无漪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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