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急不可待
顾碟定然是不肯相信紫佟的话，可程无漪说出口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犹豫了一会儿，为了探清真相，只能点头答应。
紫佟见她点头，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几个大响头谢恩。
回到院子里，饭菜冷了，顾碟命人重新温了一下，一顿饭吃下来，心不在焉的。
饭后，程无漪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提笔写了一张药方，让阿福去给顾碟抓药，自己则躺在床榻上，抱着紫金炉暖手，翻看着医书，不多会儿，困意来袭，便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照样在平常中度过，紫佟被软禁在柴房里，没有再在顾碟的药里作乱，顾碟的病好得很快，体内的毒素清除了不少。
眨眼间，八天过去了。
这天，便是紫佟所说的与春玲会面之日。
顾碟将紫佟从柴房里放出来，半夜三更时，紫佟真的鬼鬼祟祟出了院子，顾碟带着程无漪，叫上几个小斯，悄悄地尾随在了紫佟的身后。
顾家宅院里有座荒废的院子，极少有人经过，更何况是夜黑风高夜，确实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当晚，紫佟如约到达院门口，顾碟带人埋伏在了四周，丑时，顾烟派来的丫鬟春玲带着药现身，被活捉回了回去。
被捂着嘴巴押到院子里受审，春玲吓得魂飞魄散，刚开始嘴敲不开，期间被顾碟狠狠威胁了一顿，便和紫佟一样什么都乖乖招出口。
真相水落石出，顾碟将春玲和紫佟一同关在了柴房，独自回到房内，一夜未眠。
翌日，天未亮，宝栖院里，便有丫鬟汇报顾烟，春玲消失了。
顾烟起了疑心，回想起昨天，刚好是春玲和紫佟会面的日子，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姐，有风声传来，春玲姐姐昨天夜里，被二小姐手底下的人强行扣押在了院子里。”丫鬟边为她倒水，便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果真？”顾烟眼睛一眯，黝黑的瞳孔之中，迸射出一道阴冷。若春玲真的在昨天被顾碟扣押住，那么，是不是证明，她什么都知道了？
丫鬟点点头，想了想，复又说道：“不仅如此，奴婢这几日遇到过二小姐，她的病似乎有了起色，且府里有不少闲言碎语，说二小姐的病之所以有了起色，是把那程漪给悄悄请了回来，这段时间里，姓程的一直住在府里，偷偷地为二小姐疗伤。”
“哦？”顾烟视线一转，落在丫鬟的身上，双眸平静的犹如两个黑暗的隧洞，手握着茶杯，轻轻摩挲着，她口气淡淡地，笑着自语道：“如此，看来是不能留她了。”
“小姐的意思是？”丫鬟抬眼看向她，斗胆地多问了一句。
顾烟垂眉，平淡地举起杯子喝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幽雅，轻启薄唇道：“顾碟眼下绑了春玲，却迟迟没揭发我，肯定是念着旧情，这就好办了，姓程的，除了她，再给顾蝶下毒，还有谁能救她？”
润了润口，顾烟将杯子轻轻地放回桌面，谈吐间，依然是那副轻淡地口气，嘴角轻佻而起的微笑，端庄清雅，温柔地模样，将她眼底涌现而起的那一片阴暗给掩盖了下去。
早在半月之前，程无漪的医馆被封之时，她站在人群中打量过她，当时，被围在人群之中的她，没有丝毫畏惧，身上散发而出的强大气场，只一眼，她便断定，此女并非等闲之辈。如今看来，她的预测，果然没错。
眼下顾碟将春玲带走，正巧逢了拿药的十日，想来，她定是已经知晓紫佟暗地里对她下毒的事情，从而将春玲牵扯进去。那两个愚蠢的奴婢，这个时候，估计已经什么都招了。而按顾碟的本性与能力来判断，她必定没有这个本事做到这一步，唯一的可能便是程漪，还真是小瞧了她，短短十日，她竟做到，让一直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妹妹顾碟，胳膊往外拐！
顾烟在心里暗自分析着，洋溢在唇角的效益逐渐变冷，潋滟的水眸中，嗜血成瘾的杀意渐渐涌现，看得一旁的丫鬟头皮发麻。
抓获了顾烟的犯罪证据，顾碟却将紫佟和春玲给关在了柴房，整整两天过去，顾碟迟迟没有没有动静。
程无漪心里很清楚，被一个朝夕相伴，信任至极的至亲背叛，是一件需要时间来缓冲思绪的事情，也不勉强她，只在这两天内再给她施了一次针灸，细心地照顾她的病情，却因需要特殊药材，不得不亲自出一趟顾府，往药铺里寻药。
为了保险起见，顾碟叫来一辆马车，派了阿福和一个会武力的侍从跟随在她身侧，程无漪也没拒绝，欣然接受，但碍于城中的百姓无一不认识她，此次又是秘密回来，防止被人认出来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在脸上带了一条脸巾出门。
还是在顾家宅院的后门，阿福见她身上披着一件大裘衣出来，细心地将她扶上马车，和侍从驾着马车，从来时的小通道一路前往市集。
进入市集，马车平稳地驰向药铺，程无漪撩起帘子，一路上百姓不少，在寒冷地天儿里吐着热气，踩着积雪来来往往，呦呵着，嚷嚷着，一切皆热闹非凡。
只看了一眼，程无漪便轻轻放下帘子，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药铺门口。
阿福将她小心翼翼地接下马车，程无漪独自进药铺里，将所需要用到的药材一一念了出来，说给掌柜听，掌柜还是那个掌柜，眼睛不好使，可鼻子却忒灵，闻着闻着不一会儿便将她所需要的药材全部都打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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