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如她所想
程无漪不动声色的低首清啜小茶，敛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般遮住了眼影，叫人看了有种温顺的错觉。
欧阳秦桒为欧阳波效命，他此次前来找她，想必也是欧阳波的授意。不过，她原以为是欧阳波派他来杀了她，一绝后顾之忧。却没想到他居然和自己谈起了交易，这倒是令她心上有些吃惊。
正当她满心等着他解疑时，欧阳秦桒却不答反问道，“娘娘上次偷偷出宫，为了向秦桒讨要一个答案，不惜放下身段去烟雨楼献唱。然后事后情况有变，娘娘没有来的及告诉秦桒你的问题。今日秦桒来了，怎么不见娘娘提起呢？”
“本宫贵人多忘事，哪里记得清这么多事？现下公子提起，莫不是要与本宫做的交易便是此事？”她淡淡的启唇，并没有对此事表现出过多的感兴趣。
欧阳秦桒这个人，绝不像表面如此简单。虽说他不及郑殊腹黑，却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她想过了，为了能从他嘴里套出话，她就不能对任何她想知道的事情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否则正中他下怀，着了他的道！
欧阳秦桒嘴角的笑容轻轻顿了顿，对她如此淡然的模样，有些意料之外。难不成郑殊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很快他就从脑子里否定了这个看法，根据欧阳波的情报，郑殊与程无漪已经冷战了好几日，之间隔阂似乎很大。郑殊卧病，她也没有去看过一眼。
如此一想，他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娘娘难道就不想知道，皇上整日心心念念的女子是谁，长什么模样吗？”
程无漪眸光一闪，果真，如她所想，欧阳波手里的确抓了郑殊在乎的女子。
掩在衣袖下的手指握紧又放开，正如她的心，揪住又松弛。她低首，将眼眸中的自嘲隐藏了起来。
再抬首时，她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平静的就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让欧阳秦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从他打探的消息来看，程无漪对郑殊应该是有感情的。得知郑殊有心上人，她难道不应该生气？
“欧阳公子，本宫对皇上的fēng_liú韵事不感兴趣。他毕竟贵为天子，女人多的如衣服。本宫若是将他宠爱的每个女人都认识一遍，岂不是要累死？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琐事上，本宫倒不如去看看花，喂喂鱼，落个清闲自在。”
她握着茶杯看着他，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神情怡然自得，自有一种宽大的胸怀。
欧阳秦桒怔愣片刻，失声笑了出来，“娘娘当真不愿与秦桒交易一场？”
她微微一笑，“你想要什么？”
他忽然朝她凑近了几分，目光灼灼，薄唇轻启，“你！”
程无漪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于这个要求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看着她由迷惑转为冷然，欧阳秦桒不经意的笑弯了眉眼。
“欧阳秦桒，你可知，就凭你这一个字，本宫就能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她森然的看着他，面露怒意。
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耸耸肩膀，脸上露出一抹叹息的神情，“哎……看来我注定找不到一个可以终老的人。”
她扬了扬眉毛，不为所动，一副早已识破他表面装模作样的神情。
欧阳秦桒笑笑，“我告诉娘娘皇上的心上人是谁，娘娘就得答应秦桒，日后与我出宫一游。听说冬季的月湖景色最美，我一直想去，奈何没有知己。娘娘若能答应这个交易，几月之后的冬日，还请娘娘陪秦桒去赏一赏景。”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他所交易的就这么简单，程无漪微微凝起目光，不是很信任的看着他，眯起危险的瞳眸，“是不是欧阳波让你接近本宫的？”
欧阳秦桒摇头，面色认真的道，“这是秦桒自己的私事，与义父无关。娘娘若不信，大可不必与我做这个交易，秦桒并非强人所难。”
她半信半疑的盯了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坦然自若，并没有任何异样。
“如此，本宫暂且相信你。现在可否告诉本宫，皇上心里的人，是谁？”
欧阳秦桒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却是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无需着急，等时候到了，我自然告诉你。若你现在就知道了，皇上就更加不会放你出宫。甚至还有可能将你囚禁起来，为了不让他的计划被你破坏。”
寥寥几率话，却是说的程无漪背后一阵冷汗。她竟不知道欧阳秦桒居然会知道这么多，连她想要出宫都知道。
眯了眯眼眸，她愈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屋外有阵阵的脚步声响起，匆忙的向这里跑来。
程无漪与欧阳秦桒对视一眼，后者弯唇笑的正欢，忽然隐了笑容，神情肃穆的朝她微微颔首。
“娘娘！”月影想也不想的就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的停在门口，颤着声音道，“娘娘……玉阳宫……皇上……大臣……堵了……”
她一边忙不迭的喘着气，一边口齿不清语序不通的说着话。
屋内早已没了欧阳秦桒的身影，程无漪清啜小茶，不疾不徐的往嘴里塞了一块芙蓉酥，“皇上又被众大臣堵了？”
月影哑然，点点头，哭笑不得的问着自家主子，“娘娘，您都知道啦？”
“本宫猜的。想来，多个郡县都受到洪涝侵袭，皇上这会儿想装傻也装不了了。既然不装傻了，依据大臣们的那点好奇心，若是不亲眼看个心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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