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回荡在办公室,每一个脸上都写满了惊诧和不解。
三个月前也是在这里,宫文心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让我们释放了严漠生,三个月后我们才得知,那个被释放的严漠生在四年前已经遇害。
我猜现在所有人脑子里都有相同的疑问。
离开平南监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宫文心,我们再一次见到她时,宫文心蜷缩着双腿坐在监室床上哼着歌,身上的囚服并没有让这个女人黯然失色,反而有一种千帆历尽的淡泊之美。
宫文心看到我们反应很自然,她微笑的样子仿佛是和朋友重逢。
“你从平南监狱救走的到底是谁?”我开门见山。
“不知道。”她回答的很干脆。
“一个小时之前,你还只是妨碍公共交通安全以及组织越狱,等到提起公诉,你将面临十到十五年的刑期,如果表现良好或许能提前出狱。”我一脸严肃盯着她说。“但现在你涉及一桩重大连环凶案,你要是继续冥顽不灵,监狱会是你后半生的归宿。”
宫文心面带微笑和我对视:“其实你可以再凶一点。”
“宫文心!”
“她没有说谎。”依靠在墙上的景承走过来,就坐在宫文心的身边。
“她,她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
“你刚才哼的歌是重逢之日,你知道我们会来。”景承望向宫文心,我见过他审视罪犯的目光,锋利的如同一把刀能轻易刺入对方最柔弱的部位,但这一次他的目光却很柔和。
“比我预计的要快。”宫文心笑着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自由换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父亲是一名数学老师,严谨、固执和本分,他的人生轨迹应该很普通,教书育人然后退休颐享天年,但结果总是出人意料,他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事故原因是超速闯红灯。”宫文心把头埋在双膝上,用很平和的声音向我们讲述和案件毫不相干的事。“很难想象一个连作息时间都会精确的秒,近乎强迫症一样把车速控制在30码的人居然会超速。”
“人为制造的交通事故。”我听出宫文心弦外之音。
“所以我决定找到我父亲车祸身亡的真相。”
“这和你救走平南监狱的犯人有什么关系?”我诧异。
“在我父亲发生车祸的两个星期前,他收到一份匿名包裹,里面只有一本书,但我父亲对这本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翻来覆去翻看书中的内容,我问过他为什么会对一本书如此在意,他告诉我说,书里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我把这归结于一个临到退休老教师的空虚和彷徨。”
“那本书里面真的有秘密?”景承听的入神。
“我父亲从书里眉批中的数字找到排列有序的数列组合,他整理出来后发现竟然是一道复杂的数学公式,他计算出结果得到一串很长的数字。”宫文心心如止水娓娓道来。“数字是最原始的密码,只要有对应的译本就能得到隐藏的消息。”
我说:“那本书就是密码本。”
“是的,用数字对应书中的页码和行数以及排列字数,我父亲得到一段不完整的话。”
“什么话?”
“伊墨危险。”
“伊墨是谁?”景承问。
“我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就驾车出去,而车祸就发生在当天晚上。”
“书是谁寄给你父亲的?”我问。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所以开始追查这件事,我询问过父亲身边所有朋友和同事,没有谁听说过伊墨这个名字,我又在网络上搜索同样没有结果,因此我黑进物流公司的网络系统,通过网点的监控摄像头我找到邮寄的人,我在网络中匹配这个人的照片,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平南监狱,名字叫严漠生。”
“不可能,严漠生当时已经被杀。”
“我在网上找不到任何有关严漠生的资料,在监狱数据库里我得到严漠生的档案,根据上面的地址我找到严漠生的老家,从一个老人的口中得知,照片中的人根本不是严漠生,除了他们脸上有相似的伤疤。”
“严漠生遇到抢劫脸被割伤……”我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根本不是割伤,是有人故意毁掉那个人的脸,这样就能和严漠生的外貌特征吻合,在平南监狱服刑的人借用了严漠生的身份。”
“我当时和你们一样很想知道严漠生真正的身份,所以我去了平南监狱探视。”宫文心平静说。
“平南监狱的探视记录中,严漠生在关押期间只被探视过一次,但那个人并不是你。”我提出质疑。
“我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身份。”宫文心浅笑。
我这才记起面前这个女人曾经入侵过世界上最严密的地方,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拥有独角兽这个id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用伪造的身份探视严漠生,我很肯定他是认识我的,因为他见到我时流露出瞬间的震惊,但很快被漠然的表情所替代,我故意向他讲起关于严漠生家乡的事,他一直默不作声用指头在桌上敲击。”宫文心一五一十告诉我们。“很快那个人不耐烦的离开,临走前他说了唯一一句话,我不懂你的语言。”
“摩斯密码!”景承脱口而出。“他敲击桌子是在传递摩斯密码!”
宫文心点点头:“危险,马上离开。”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把真相告诉你?”
“当时我也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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