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人们的眼前似乎出现此时的江南才有的明媚的春光:
百花齐放,春风和煦,燕子呢喃,鸳鸯戏水。
所有能打动人们心底的美好如一股细细的暖流,将所有的人心中郁闷,将那厉声霸气的啸声凝结而成的寒冷而彻骨的寒流抵挡住。
那势力虽然显得微弱,却绝无退却消散减弱的可能。
隐隐然这小小的暖流将能够战胜大魔王的冰冻三尺。
这温暖的暖流潜伏在人的心底,虽然并不强大,但是足以抵御那啸声之中夹杂的寒冰霜雪之气,让人们生出对于春天的希望。
楚留香在吟出诗句的同时,从玉清公主头顶拔下她头顶的紫玉簪,在她的金步摇上按照韵律奏出美妙的《春江花月夜》。
如此小的紫玉簪敲击在金步摇上面,声音却是响亮清脆,宫商角徵羽声声入耳,跌宕起伏,响彻殿中,这远远超过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众人心底的柔和与温柔无法言喻。春水绿波的江上,一层一层的微波荡起人的情思,让人不禁陷入回味与沉思之中。
远处明月初升,点点繁星影衬在辽远的沧海之上的片片轻帆,悠悠飘摇,那本来汹涌的波涛,因为这音乐的应和,反而变得旖旎风光。
一切的一切似乎随着乐声的起伏而凝,而动,而翔,而颓,而流,而吐,而纳……谁也不想这种声音停止,那怕就算是一生沉醉此中也更无他求。
那本来的琴声奏出来的《十面埋伏》和箫声的《送别离》的阴郁肃杀之气被《春江花月夜》的乐声润糯,淡雅,幽静给冲淡,犹如一片乌云忽然之间化成了七彩云霓,白茫茫的雪地上忽然间青草芳美,接天连地。
在众人的心中,玄天九啸摩罗音黯然低了下来,再也没有刚才的雄强颟顸。
一个精气十足的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他走路的声音似乎是鬼魂,悄无声息,脚下如棉。
他的个子几乎比楚留香还高了一指。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微微发黑而温和的面容。
似乎黑色将他的周身包围了起来,他好像来自黑暗之中的幽灵。
凛然间一团乌云,一团黑气走进了大殿。
他身材比楚留香要胖的多,但绝无臃肿虚胖之态。
他的身体扎实而敦实,坚实的如同一块石头,无可撼动,想要击杀击败他的人,都会望而生畏。
他不是那种看上去气势威猛的人,但是他的眼神和脸上的坚毅忍刻一下子便写在脸上,那就是不怒自威。
他的胡子像是天生的长枪大戟,一根根如要发怒一般,天生的威仪威严,上褒公鄂公忽然间走下壁画。
他走进殿中的时候,脚下虽然无声无息,可似乎故意显示卖弄,每一步都踩碎一块砖头。
他看了看贤德帝,除了贤德帝之外,似乎再没有一个人引起他的注意。
慕容归元见到这个人点点头道:“墨盟主好!”
听不出话语中是淡淡的嫉妒仇恨或者是冷漠,总之摸不透他的话语的意味。
那人只是随口敷衍了一下子慕容归元,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
“墨清风?”楚留香不禁点点头,忍不住的出声道。
“不错,我也叫墨孤魂,武林之中也尊奉我为武林圣盟主,区区都是胡说八道,未足挂齿,也是我墨某人的装腔作势。不才自以为墨翟之后以来第一孤独之人,誓要挽起江湖之颓,再震武林雄风。“
楚留香一言不发。
他声音之中含着无限的老迈,似乎像是倚老卖老,道:“是香帅么,你是前辈高人,不好好安养休息于冰封雪山之中,到江湖红尘中来走这一遭,何苦呢?是要瞧瞧我们这些后辈众人是不是代有人才出啊。”
楚留香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讽刺,叹息一声道:“我该早就见到你,十五年前就该见到你了,你还记得金仲南和云战吗?你还记得几年前玄都宫中的往事么?”
墨清风忍不住看了看楚留香,他忽然想起来玄都宫中那一晚的情形,心潮澎湃,原来那人竟然是楚留香。
楚留香虽然足以让他不敢小觑,但是似乎他今天的意味不是看楚留香。楚留香的风神虽然吸引人,但是他今天所有的注意都在天下君王的贤德帝身上。
楚留香和墨孤魂似乎都是在自说自话。
这个人一进入大殿中,贤德帝的所有注意力和定力自制力也都被他吸引,他居然有一丝心慌意乱。
齐辛侯,言世昭,慕容归元这些人和这个人比起来,虽然也有一定的大将风度、枭雄气象,可是他们都不能使贤德帝感到威胁甚至害怕惊恐。
这个人出现以后,贤德帝的思维一下子便开始紊乱起来。
就算是昨晚被齐辛侯捉拿,被齐辛侯逼宫,以往被言世昭软硬兼施,今日被齐辛侯,褚清河,慕容归元,秦震中带人来威逼,都不能让他气馁胆寒。
两天之中,他这个人王帝主变得如阶下之囚,人人可以欺负,人人可以凌辱。随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随时随地都好像是性命难保。
然而他都没有惊慌失措,他知道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的道理。
更何况自己是威凌天下的人王帝主,想要享用天下人敬仰的尊荣,势必要忍受他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一时间的得失低谷算的了什么呢?自己难道还比不上诸侯王的勾践韩信么?
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威胁和危险,他也定力十分,就算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下,他也不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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