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锦衣卫别看平时凶神恶煞,不苟言笑,对待百官群僚,生民百姓一副毫无生气的虎狼面孔,可奉承阿谀,曲意逢迎的本事的确是信手拈来,出口便能道的出来,别看爹妈骨子里没有遗传,也没有如何的名师传授这些马屁经,却着实好似天然生就。
哪怕就是大难灾劫过后,他们的脸上非但没有见到一点点的悲苦忧愁,反倒觉得得免灾祸,实在可歌可庆,回到家中,必定要载歌载舞,摆酒祝贺一番的。
因此对于这些人性极少,兽性极多,他们活着别人就不能很好的活着的锦衣卫来说,他们对待灾难祸患的态度,却也不无可取之处。
人若是一直活在回忆的痛苦悲切,一直从阴影里不能自拔,也着实辜负了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也会让希望因此破灭,会让生机和欢快白白流尽。
锦衣卫以此种对于孟国公府极尽阿谀奉承的言语而其乐融融,自得其乐,他们居然能够自感热泪盈眶,也许他们的感动,不是为了巴结讨好孟国公的公子以求他日后的提携,而仅仅是报答今日他的大恩大德,对他的救命之恩的确感恩颇重。
所以你不得不说,他们的为非作歹,对他们自己,倒并不算是坏事,因为他们既不因此心怀羞愧,也不会因为做了坏事后怕恐惧,反倒因此升官发财,而大部分终其一生,延续子孙,并未遭到甚么报应。
如此这样对于没有信仰的国度和文明来说,哪怕就算是杀人放火,胁迫人说谎作伪,这的确好像也不算是值得惭愧悔恨的损阴丧德。
他们拍马溜须的本性和本事此时便一下子彰显了出来。
只是这些称颂不绝的言语对于他们来说,更有许多真诚,言达天对他们的确是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情的,他们并非是一味的客套奉承。
相对而言,即便是想要和孟国公府和这位孟国公府的二公子亲近,以孟国公府的天威赫赫,权势鼎盛,以国朝等级的分明森严,他们这些锦衣卫根本就不要幻想着攀龙附凤,从龙有术。
就连他们的指挥使沈大人,在孟国公面前,也只能毕恭毕敬,想要如何的攀附,一样并不能够。
在他们这种本就有着严格尊卑有序 ,官大一级压死人观念的锦衣卫眼中,指挥使沈大人固然威权煊赫,不过是三品顶戴,又是寒门出身,江湖草莽的底子,也不够资格与孟国公这样超品的王公结交。
好在孟国公府,本就出身寒微,乃是百余年前的盐粮商贾,能够成为世袭的孟国公,也是遇到了可遇不可求的本朝中兴机会。
他们因缘际会,运粮济边,立下大功,才能够开了本朝百余年来第一次因军功而封赐公侯的先河,言氏家族才有如此雄垂百年煊赫辉煌的权势威名。
言家秉承的是生意人的性情,哪怕就算是陷阱坑害,表面上却绝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所谓开口不骂笑脸人,正是恪于祖上的教训,言家绝不因为自己是世袭国公的地位而高高在上。
这一代孟国公言世昭更是博学高文,乃是国朝的饱学之士,真正的诗书满腹,才气惊人,文章经济,折冲樽俎,安抚蛮夷,威服藩镇,都是样样皆能,真个是经天纬地的一流人物。
而且他为人平易,绝不摆什么官架子,打什么官腔,上至王公将相,皇族外戚,下至贩夫走卒,江湖豪杰,避世的隐士,名医文士,都和他结交做友,人以为孟尝再世,伊(伊尹)望(太公望,姜太公)重生。
少年言达天武功出类拔萃,可毕竟年少,为人也极为简单,不知道人世的险恶。
他生下来便见惯了别人对他的亲昵宠爱,听惯了恭维他聪明灵秀,孟国公府仁义好施,德泽广被的话儿。就算是在这几年出门在外,流落江湖,也是和魏行远先生一起行医诊病,对于外界接触的并不为多。
魏先生国医圣手,手到病除,因此处处听到的也是人们的感激不尽,华佗在世的话语。
而且这些话发自那些病愈人的口中,其赞美的言语因为心情和修养的不同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病愈者和他们的家属对于魏行远医道通神的赞美要远比心怀叵测,别有它途恭维孟国公的人们更多一份真诚。
哪怕就算是孟国公府慷慨豪迈,急公好义,每逢灾难,便私开米仓,光设粥场,施舍药材,一样不能获得天下人真正的称颂赞美。
因为孟国公府凭着威权之盛,霸占着粮米漕运和盐运的经营,每年积下的财富不下千万。
他们从天下盘剥了千万的钱财,而拿出来赈济困苦,帮扶灾厄的万不及一。
哪怕就算是他们真诚的救助无辜,在明哲的眼中,也不过都是沽名钓誉,邀买人心。
而他们之所以广施博爱仁义的行为的初衷,或者和那些杀人放火的强盗到寺庙里给菩萨敬香添油,布施一些钱财,求个心安理得并没有不同。
在这样便算是想要做良善好人而不得的环境生长出来的少年,自然也听不懂锦衣卫这些赞美的话背后那么一点点的阿谀奉承,还把这些话当成发自他们内心的赞美,真的以为在他们心中孟国公府着实是天下仁义之望
言达天微微一笑,他驾着马车,循着所来的路径,一路直奔长安,本意是绕过长安,转向城北边的十字坡。
雨后的清晨天气格外晴爽,东方丝丝如棉絮的朝霞层层包裹,天依旧没有放晴,阴沉着,阴云低沉的飘过,被阴云笼罩的太阳极力射出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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