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明算账,至亲好友,一样要在账目上捋顺清楚,否则,非但做不了至亲好友,便连和平相见相处的机会说不得都不会有了。
薛大老板可以馈赠给你千金万银,但是你绝对不能在账目上欺骗他哪怕一分一毫,你欺骗他,他就觉得你是在盗窃偷盗,你盗窃偷盗,羞辱降低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一,薛大老板觉得他信任你,你却当了小偷盗贼,那就等同于他薛大老板也和你一样是盗贼,因为薛大老板当你是至亲好友。
曾经那些想要在账目上糊弄他的,有他结义的兄弟,也有他的堂兄弟,还有他的徒弟,都曾经和他出生入死,都曾经与他共襄时艰,和长风镖局一同经历了风风雨雨。
他们先是被执行家法,然后都被赶出长风镖局,除了薛大老板的本家堂兄弟和薛氏本族子弟,不过数日,不是暴毙身亡,便是溺水,或者走水焚灭。
薛大老板无论如何行事狠辣,也不敢甚至不愿意伤及本家,他觉得薛氏本族便如一颗大树,大家都是树枝果实,一旦伤损了树枝和果实,便是伤及到了树木,自己虽然一时富贵,不过也只是这大树上的枝枝叶叶,自己决不能做毁坏大树根基的事。
可是对于徒弟和异性兄弟,虽然也亲厚,不过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以为,他们有功,他们和自己出生入死,自己在金钱上回报给了他们,他们想要侵占盗窃长风镖局,便是摧毁自己精心构建的长风镖局,便是要毁坏自己家族的大树,自己决不能放过这种吃里扒外的行径。
靳芳流对于恩师既不过问生意,也不盘查账目,自然心中多有疑惑,只是恩师首先吩咐他去找医生调理云若的病情,倒是心中多有奇怪。不过恩师既然未有明言相告,他自己自然也不敢多问。
靳芳流这人的好处就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长风镖局自己已经算是顶梁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还是给东家做工。
就算是到了执掌长风镖局一方大买卖的阔气人,出入高头大马,与会的都是豪商富绅,就连本地的知府大老爷见了自己也客客气气,可依然是师父随时可以解聘,甚至驱逐出的工人。
他人的尊敬不是尊敬自己,而是尊敬长风镖局和薛大老板,自己能坐享尊荣,也不是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而是自己跟对了师父。
不该问的不多问,不该说的不多说,但行分内之事,卖力的做好,让师父无可挑剔,这是他行事的规矩,因此他直接按照吩咐行事。
薛大老板心知这一趟自己所保的少年身份是何等样的,自己也摸不透,他不敢让他带病上路。
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一路的颠簸辛苦,连自己这些常年走镖的人,都不大吃得消,何况一个病人,若是真有个好歹,玄都宫加上恩主的委托吩咐,自己未必就担得起。
将他连车带人送到狼居胥山,他的生死与自己毫不相关,杀刮存留,悉听尊便,只是,在这沿途之上,这少年决不能有个好歹意外。
这不仅是自己做生意的原则,也是自己此行的根本所在,甚至关系到长风镖局的身家性命,包括自己二十年来创下的家业。
宴席之上,本来沉闷异常。
王三爷是镖局的元老,长风镖局的二当家,薛大老板的左右手,和薛大老板艰难创业的异形兄弟,他们俩一向能说得来,他足智多谋,薛大老板也一向听王三爷的。
他的为人随和,一副好脾气,还有和稀泥的本事,在长风镖局里,可是缓解了不少薛大老板越来越大的脾气弄出来的戾气和严肃。
见到靳芳流如此费劲心思的招待,心中快美异常,也有些小小的感动,见到薛大老板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怕场面尴尬,让靳芳流难堪,他故意打趣,也想打开沉闷的场面,便道:“
小芳子,你他娘的做关中大汉,却弄得一手江南的乳燕娘娘腔,说一说,这里的娘们儿是不是被你调教的嗷嗷叫?”
他用手点指一向外边的厢房里做个鬼脸,暗示那些女子的叽叽喳喳。
靳芳流脸上一红,赶紧道:“回三叔的话,这些女子都是黄河泛滥之后,沿路之上逃难的饥民,她们小脚伶仃,逃亡不易;你看咱们客栈生意越来越好,伙计都是男的,手脚粗笨,打扫客房厅堂的,总是弄得不干净,惹客人埋怨,我看她们着实可怜,便收留了一些,还有几个小厮,让他们都在咱们客栈帮工,她们也不要几个工钱,都只求一碗饱饭而已,咱们也正需要忍受,收留了他们,这岂不也是咱们长风镖局的一点仁义之心?”
他自然没有说这其中许多女子,都是因为俊俏,被他趁着灾荒哄瞒欺骗买来的,不过薛大老板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是知道了徒弟做的这些事体,想必他也不会严加惩罚。
薛大老板听到靳芳流说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知道徒弟虽然可能另有他图,不过他说的的确在理,天灾洪祸,收留了这么多的灾民百姓,也的确显见的自己长风镖局仁义好施,便道:“还是和当地的里长登记一下,小心被他人使坏告咱们个拐带良家妇女的罪名。”
“回师父的话,我之前早就和咱们这边的里长交代过,他说等这阵子泛滥过去了,给咱们长风镖局到县老爷那里请一块仁义坊的牌匾呢!“
薛大老板点点头,赞许他的处事周到,他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道:“我们在这里大约还要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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