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说,墨孤魂下了玉皇顶,跑到这漠北来做个牧马放羊的生番不成么!”他说完这番话,呵呵怪笑,以为自己说了个无比好笑的笑话。
他身后不远,有二十几个人赶着三辆有帷幕的马车在等着他,那马车上放着的似乎是帐篷炊具,以他们的打扮和马车上的物品来看,这些人宛如随着水草而居的草原牧人,他们听到这老人的话语,也哈哈大笑起来,狂放无忌,笑声中含着狰狞的意味。
魏东云刚刚稳住这老人,也从言语上扭转颓势,正想以墨尊金卫的威风恫吓此人,逼其说出他们劫持徐云若的秘密,哪知道此人铁口利舌头,居然咄咄逼人的又将自己迫到无可言语的地步,由此可见,此人的确是武林中的高明人物,江湖经验颇丰,善于察言观色。
那老人说完这番嘲笑着少年主人的话语,反而见到魏东云默然不语,心中也起了许多异样。
他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也不再正眼看魏东云,道:“你施展狡黠的伎俩来迷惑老夫,老夫先前因为追兵太多,没有时间摸清你这小子的底细,还以为你们有多少的实力跟进,还以为你们墨尊金卫的大队人马跟在身后,哪知道你也不过是落了单的墨尊金卫,落了单的墨尊金卫,以你们在武林中的狠辣阴毒,事事做绝,你该落单,你是活够了吧。你们墨尊金卫虽然狂妄无比,嚣张跋扈,可那也都是因为成群结队,仗势欺人,和朝中锦衣卫东厂的那些狗娘养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打着皇帝老子旗号做强盗的奴才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你区区一个断臂膀的小子,还能够有什么作为呢?你以为你还有命好活么?”那老人说完话,向魏东云逼近了三步,魏东云只感觉到好似一座大山向自己倾覆而来。
那老人说完这话,魏东云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终于还是看清了自己孤身一人的形势。
他少年心性,极为自尊,他本就是少年老成,行事老练之人,加上玉皇顶上勾心斗角,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在墨孤魂的多疑狠辣之下行事当差,岂能不更加小心翼翼得保周全。
神刀门先前本就与墨孤魂不睦,后来畏其势大,为了保全门派安危,才屈膝俯首。
魏氏神刀门之于墨孤魂,依然是墨孤魂猜忌的对象,魏东云之父,两湖黑道上的首领魏天化将儿子送到墨孤魂的门下,效力于墨尊金卫中,表面上是向墨孤魂表示神刀门效忠的忠心,其实另一方面是为神刀门做人质,以示神刀门无有二心。
只是在魏东云的心中,自己也是习学勾践卧薪尝胆,墨孤魂威武强暴之辱,折损神刀门历代先祖灵位之羞,神刀门上下无不摧心泣血,人人思想报仇,有朝一日能够洗雪羞辱,作为神刀门的三公子,这个天资聪颖,智慧早熟的少年岂能不耿耿于怀。
可惜他不是受过风霜磨难的江湖客,对一般人的羞辱讥嘲早就不放在心里。
他一向是个自尊而敏感的少年,被墨孤魂欺侮羞辱也就算了,聚金窟中的断臂之辱,使得他无时或忘。
他早就立定志向,非要手刃覃逸风,以雪此仇不可,此时有人提及他的断臂,他本该因为如此讥嘲而怒气勃发,这也是身为墨尊金卫所应有的常情,只是他对于这老人窥破自己的秘密,更加的心惊。
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的精明少年,不是一般寻常草莽人物,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将决定自己的生死,这老家伙虽然说窥破自己仅仅孤身一人的事实,只是墨尊金卫从不独来独往,这乃是江湖皆知的风尚,他自然也不敢确定自己真的是否落单,只要他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孤身一人,那么他还不敢和自己最后摊牌,自己也就有机会探知真相。
魏东云若是做出吃惊,发怒,或者其他的动作,对这老人而言,反倒会暴露他的真实目的,只是这老人见魏东云不发一言,而且面无表情,心中也起了许多的疑惑,他猜测不透这少年。
墨尊金卫乃是墨孤魂最忠心的下属,自己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也不愿意无端招惹这个强敌,此时身负重任,若是缠上了这伙武林中惹人谈之色变的家伙,此行诸多不利,他忽然开口道:“我老人家可听说过,墨孤魂乖戾寻常,制定下来的规矩也大异于寻常武林的规矩,这种不近人情近乎颠倒黑白,近乎入魔入癫。”
“谁对你们墨尊金卫有恩,谁若是对处在危难之际的你们出手援助,谁便是你们的仇敌。”
“西域传说农夫与蛇的故事说,农夫将冻僵的蛇心存怜悯的放在自己贴身之处暖和苏醒,哪知道苏醒的蛇反倒咬死了善良的农夫。”
“武林中行侠仗义之人多是勿求回报,可谁愿意做了好事反倒因此种下祸根呢?你们的墨尊因为惧怕一旦有人对你们有恩,你们便会对那人心怀感恩,一旦他们让你们做对于墨孤魂不利之事,你们也不好拒绝,因此被精心管制的墨尊金卫,墨孤魂的铁屏障也将会出现裂痕,坚固的城墙从内部松动。这是墨孤魂的本意,兴许刚开始你们这些奴才未必明白墨孤魂为何行此乖戾的规矩,可是时间久了,毕竟欺瞒不住,现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嘴上不说而已。你们要杀死那救助你们的人,以免却了可能通敌的罪无可逭,这不是你们的规矩么?便算是你们能够救下这少年,也不过是威逼他加入你们墨尊金卫,或者是杀死他,看你少年虽然身残,却也相貌堂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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