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红颜薄命,坎坷多磨的一生也未必就应该青春而绝,如花如画的年华岂能应该因为男人的负心薄幸而成镜花水月一场空呢?
事实上,这些人间留下薄命红颜叹息的女子也都为慈云庵访查世间奇女子的剑仙施展起死回生的本领,救到慈云庵中,她们才都:
了却身前身后事,幻化无情斩佞侠。
世人目睹小玉的哀哀而绝,杜十娘跳江自沉,尤三姐横剑自刎,也只是看到了她们蝉蜕了凡尘躯体,而不能望见花菁月魂返璞归真,灵明蜀山,炼化成真。
此种灵气,不是凡俗意义理解上的鬼魂或者转世投胎,而是至情至性者所不能湮灭磨灭的精气神。
如果某些读者觉得这不过是作者故意编造的荒诞不经的童话,聊为博人一粲,而不是催心泣血,一空依傍所撰述,那么作者也不惧于他们的谴责和嘲讽,更不在乎他们的鄙视与小瞧。
因为他们在高压威逼,洗脑祛真,魔障重重,雾气昭昭,精致博大纯真的谎言(未有丝毫的真相)糅杂成的荒谬黑暗里,早就失去了七彩梦幻,已经失去了童话和可能,失去了轻灵和童真,也失去了发现美与真的可能,只剩下形而下的实用,有用,器物,再不相信什么偶然和神话。
纵然他们本身是黑暗的反抗和诅咒者,只是他们固定已经成型 了依照黑暗和暴君来固定的思维来思考,来看待这个世上所有的事,他们就算是砸碎了旧的世界,却仅仅只能抱着一堆已经失去了意义的废弃的偶像而幻梦昔年天宝开元盛事。
因为他们跪着,因为他们跪着的太久了,所以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或者很自在的站起来一样。
如果不是在童话和幻梦里,如果失去了文学意义上的幻梦,失去了诗歌的博藏渊海的大美至善,我们会发现我们触目所及的无非就是魑魅魍魉,蛇虫鼠蚁和妖魔鬼怪。
我们会发现满眼都是面目可憎,都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重复的无非就是yù_wàng不得满足的叹息;满耳所闻到的也无非就是阿谀奉承,无味之极的废话连篇;宏大而有病毒的口号标语来腐蚀着我们的听觉和灵魂;争先恐后的效忠表演与入魔疯狂喊叫万岁的丑陋,让我们觉得肉麻非常。
那样的时代,监狱里关着的都是良心犯,而在外面高台殿堂里表演高坐的,无非都是精神病呓语者中病危入癌者。
你看到的不是因为饥馑冻馁而变得形容枯槁干瘦的奴隶,便是大腹便便,饱食终日,只满足口腹淫欲的猪猡,或者是貌似纯良而内怀奸诈的卑劣小人,唯独见不到本该堂堂正正,挺起胸膛,脚踏实地的人。
你也见不到筋骨坚实,气吞风云,胸怀锦绣的奇男子,你见不到信陵君,鲁仲连,曹子建,陶渊明,李太白,苏东坡,辛弃疾,纳兰容若,你满目见到的就是赵高,许敬宗,李义府,杨国忠,李林甫,秦桧,严嵩,魏忠贤,和珅还有他们的子孙之流。
作者不屑于为这些人树碑立传,也不愿意空口吟哦苏东坡李太白的瑰丽篇章空叹世事凋零,只好在蜀山中为烟云飘渺中的剑侠传播风云激荡。
慈云庵的真面目和积累丰厚的原因,正是因此而来。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奇女子都独抱胸怀,自有伤心事,但是绝不将自己的痛楚如祥林嫂一样的絮絮叨叨讲述给别人,一是为了尊严与自尊,二是为了新生,苏心茗的母亲正是这人间失意女子之一员。
她们既然选择来到这里,就是立意要重新来过。
从这里走出去的奇女子,都是人间行事近乎不近人情,却卓荦独行的一代女侠。
另一方面,慈云庵收留落魄失意的奇女子之余,也为世俗中奉献了数不尽的剑仙明侠,留下偌多的武林绝响,江湖奇侠。
诸如唐人着力描摹赞叹的红拂女,红线女,聂隐娘等等,其英雄豪迈之处,须眉男子非但不及,他们也补充须眉男子的懦弱不堪,正是在世道衰微,男性阳刚担当之气凋零的时候,这些糯染盛唐风气的奇女子在彰显着人性的大美。
诸葛青阳遗传的蜀山派甚至青城派反倒堕了下风,陷入了自我陶醉中不能自拔。
名缰利锁将他们束缚的奄奄一息,yù_wàng与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让他们奔波驱驰,老迈不堪,一无所获,至今这些名门正派尚且未能走出迷蒙祖上辉煌的梦寐之中。
曾几何时,诸葛青阳也拜在慈云庵老庵主的门下,习学道法武功。
诸葛青阳以惊天才气创出竟惊世骇俗的武功,让天下群雄侧目,此人非但能在武林称雄,而且连强权伪晋也不敢直撄其锋,终其一生,戎马倥偬,风云激荡,武林称雄,那是真正的纵横天下,瑰异动人之处让人传颂不休。
那个时代,蜀山派世俗中的威名也远过慈云庵,而今蜀山派剑法武学都遇到的魔障,而且门派中的弟子根骨奇差,天资所限,不能更所进益,渐渐沦落成武林中的二流门派,再与剑侠仙侠毫无关联。
当年墨孤魂挑衅川中各派,各派无不纷纷俯首称臣,连枯木道人这位号称剑法西南第一的一代宗师也不过数十招而败阵,若非慈云庵的庵主以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抵挡住墨孤魂嚣张气焰的进攻,可以说无论是慈云庵还是蜀山派代表的蜀山都丢尽了颜面。
青菱道姑身为出家人,看到仇怨血仇,再加入其中,知道不是出家人所应为之事。
对待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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