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向遵守老师的教导,安守本分,更没有妄想获取非分之财,一介不苟取,不仅仅是恩师训诲,也是母亲再三谆谆告诫,虽然自己只有十余岁,可是以自己的武功轻功而论,实在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若是进入大户豪宅,偷拿盗抢金银宝物来换取钱财医治母亲的病,接济贫病交加的母亲,这些人家的护院保镖肯定抵挡不住。
可是母亲曾经承诺过父亲,要用自己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赚取的钱财来养大儿子,让他像父亲一样做个好男儿,大丈夫。
老人一脚踢在云若的腿弯处,将云若踢倒跪下,自己也同时望着西南玉门关的所在拜了三拜,稽首道:“老友不才,愧对了仲南老兄,将你的后人教成了出入龌龊场所的劣童,你所佩戴的忠义之物,丹心碧玉刀身染烟花,玷污了你的英名侠骨。”
他从云若身上解下丹心碧玉刀,奋力用双手一横,嘎嘣一声,折为数段,云若眼见祖父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断折,两眼含泪,第一次用愤怒的眼睛望着师父。
老人见到云若的眼神面容,更是恼怒非常,喝道:“小畜生,你知错不改,还敢无礼犯上,你心中可是不服么,你要造反么?”
云若一向尊重老师,视他如尊长,见他如此生气,也便不敢反抗,虽然哑穴被制住,但是身子动弹却颇为自如,索性就低下头去。
老人扯起平素教导云若时候课桌上的三尺来长的藤条,在云若的身上抽了几十条,云若一动不动,既不躲,也不闪,更不哼叫喘气。
老人越打越怒,最后“砰”的一声,折断了云若的双腿,恨恨道:“我知道你少年无良,定然是受了不良之人的唆使,我打断你的双腿,你自然不能再去那种肮脏地方,男儿汉大丈夫,从此虽然身残,可是志向修道之心坚决,也未必是坏事。”
云若一声不吭,但是拼命抑制泪水,腿骨的折断使他疼的脸上浸出了黄豆大的汗粒,噼噼啪啪淌了下来。
老人见他一声不吭,也甚是奇怪徒弟的倔强刚硬,随即醒悟原来自己还没有将他的穴道解开,便顺手将他的哑穴解开,老人心中一阵后悔心疼,不容孩子分辨,这可正是犯了不教而诛的罪过了。
云若始终没有吭声,他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委屈,如果他是平常的孩子,早已经哇哇大哭,可是他是徐云若,他不能哭。
这时候忽然旁边一个脚步蹒跚的老婆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那婆婆跑的汗水淋漓,头发散乱。
正是介绍他去天香楼做小工挣钱的秦婆婆,老婆婆颤颤巍巍,走到云若的身边,抱着云若,放声大哭,老人看着婆婆,一脸呆滞无奈,走又不是,留下来又尴尬至极。
她忽然间一脸怨怼的望着老人,老人哼了一声,以示不屑,用以减轻自己的自责,老婆婆怒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得你这样打孩子。”
老人怒道:“我管教自己的徒儿,代替他祖父训教他,有何不可?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的面前多嘴多舌。”
老婆婆骂道:“收起你的老道德经吧,你若是真的一本正经,少年之时何以对我恋恋不舍,一生何必孤独不娶?你一本正经的学习道德文章,文不成,武不就,不就是认识了一个金仲南作为你的谈资么,除了认识这个所谓的朋友,你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金仲南相识满天下,交友遍及五湖四海,还能记得你这穷酸书生么?你真的以为你有了个金仲南做朋友,便可以横行霸道,胡乱打孩子么?”
老人恶狠狠道:“老乞婆,你笑话我穷酸书生,难道忘了你自己的出身不成,你的父亲岂不是也像是一样迂腐穷酸?”
老婆婆似乎知道自己说急了话,便转口道:“这孩子有什么错,他母亲身染重病,他无钱买药,所以去天香楼打小工赚钱为母亲治病,这乃是纯孝至亲,可比你们那些圣人门徒,弟子文章强得多。”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要孩子万一不得地施展你教给他的武功抢掠,这一点因为你的儒家大义所在,你不敢直接教导孩子,这是你们儒学假道学们辅佐的野心家流氓们奉行的所谓所谓权宜之计,一时着急,这才是你心中的大丈夫本色,所谓因时而异也,其实这只是你一生不敢逾越的藩篱,何必勉强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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