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那九井十郎“唧哇”一声,内山一郎站在那里已然不动,犹如定身,他面色黯然,向岳青君鞠躬道:“我败了。”
岳青君汗水涔涔流下,脸上惨白,他的宝剑已然抵在内山一郎的胸口,“我实在只有万分之一赢的机会。”
内山一郎满脸真诚的道:“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赢的机会也只是假设。”
他跪在地上,面朝东方,一脸虔诚平和,用倭语三声高呼,将那把刀插入腹中,血殷殷而出,他又将刀一搅,深红的血流在雪上,慢慢的头低垂下去,只听见他粗粗的喘气声,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抛去其他,这真是一幅美丽的画,但是灯光之下,却是难以入目。
伍天宇叹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确是可贵,但于己命尚且不惜,又何况他人?一招之败,便为此丧命,天下居然有如此阴戾之人,亦有如此阴戾残忍之族!”
又有两个倭人,将他抬下去,不知为何,他们从怀里掏出一支干枯的黄色菊花,撒在内山一郎的死尸上。
九井十郎脸上无喜亦无悲,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听不出是可惜还是什么,他看看杨威远,用汉语道:“杨大公子阁下,内山一郎玉碎,你看我们该如何办?”
杨威远道:“甚为可惜,一代名刀客为毙,不知九井侯爷有何示下,我与侯爷合作,图大计,筹远谋,本不该做此气度,若是侯爷再败于人手,恐怕也不仅仅是玉碎那么简单了吧。”
他话中有话,九井十郎深谙中国术道,不怒反而淡淡一笑道:“难道公子以为我斗不过他?”
杨威远道:“咱可没有这样说,只是口口声声要合作,拿不出一点儿让人信服的实力,你小小一个东瀛侯爵,手下不过千八百人,又有什么资格与我杨家分庭抗礼,平起平坐?”
九井十郎道:“好,那就请公子一睹我们日本武术的精华。”
“请”,杨威远一摆手,金刚如来用千里传音术对杨威远道:“此人一向自大,又要与播州分庭抗礼,公子若能以武功慑服,非但能煞煞他的气焰,也不愁他小小一国尽屈于播州之下,为我所用。”
杨威远呵呵大笑道:“九井侯爷原来是客,还是在下为内山一郎兄报仇的吧。”
他不等九井十郎回答,身形一晃,一掌向岳青君劈去,他身材高大,岳青君万万料不到他迅捷若斯。
“好不要脸!”静子和在楼上的颜青青柳芳白齐声道。
静子担心岳青君吃亏,闪身让过岳青君,与杨威远已斗在一处,颜青青冷冷道:“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播州杨家原来是这样的德行!”
杨威远脸上一红,心道:“她们说的原是不错,岳青君甫出江湖,我便乘其力战东瀛高手之后车轮战斗他,以我杨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声,确有不妥。”
岳青君凝神观战,却见静子体态轻盈,迅如灵猫飞禽,出招若带三分中原武功的形神,她武功与内山一郎相似,但是比内山一郎更加稳重灵巧。
岳青君忽然一愣,“杨威远所用的武功怎恁的和静子相似?”而静子的武功又与玄都宫三分神似。
静子堪堪已然使出全力,而杨威远如老叟戏童,观花走马,一脸轻松,静子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不好”,他心里一蹦,原来静子用一招正是他败于风玉手下的一招,而杨威远偏偏是以手做剑,一剑刺向静子,正是当初风玉击败自己的招数,他的另一手出掌打来。
他不及多想,飞身举掌和杨威远对了一掌,而杨威远料不到事起突变,中间杀出个岳青君,静子已被岳青君抱起,他被杨威远的掌力随着震出一丈多远,杨威远倒退三步,微微道:“小子,这不合你掌法的精要,我虽然不识你的手法,但这套掌法不和人比力,只是较智,你大违常理。”
岳青君不理他,向静子一笑,脸色发白,吐出一口鲜血。
“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输了,也不光彩,我若不是倒退三步,卸去掌力,硬撑着,恐怕已然毙命。”
杨威远吃惊道:“难道天下居然有这种倒卸力法?”
岳青君点点头,静子一脸关怀,吓得脸色发白,道:“你,你,怎么可以为我冒了这么大的险?”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颜青青对柳芳白道:“你这徒弟好色成性,怜香惜玉,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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