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的人,自然也容易困乏。
这不,才刚用过膳没多久,刚刚起身的袁修月,便躺在藤椅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藤椅边上,汀兰双拳微握,一下下的与她捶着腿。
甫入寝殿,见主仆二人如此神情,钟文德和袁明月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而后蹑手蹑脚行至藤椅前。
轻轻的,对汀兰摆了摆手,袁明月轻抿红唇,在藤椅前跪下身来,而后一下一下的轻捶着袁修月的腿。
虽然,她极力想要模仿汀兰的模样,但在力道上,却控制的不好!
是以,她才刚捶打了两下,便见袁修月紧皱着眉头。
微微抬眸,迎上袁明月含笑的眸子,袁修月不禁眉眼弯弯,自藤椅上坐起身来:“姐姐何时来的?”
“不只我来了,连哥哥嫂嫂也来了!”对袁修月展颜一笑,袁明月的手停下与袁修月捶腿的动作,转头看向身后的钟文德,她清丽绝伦的容颜,闪闪发亮。
过去,她的兄长,因为生母之死,一直对她十分冷漠。
初时,在回离国之前,她一直都在担心。
担心回来之后,他还是会如以前一般,讨厌她厌恶她!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在知她在南岳的遭遇后,他不但没有厌恶她,反倒把府里最好的院子给了她。
曾几何时,她一直在感叹命运对自己不公。
可是现在,在失去了太多太多之后,她又重新收获的兄长和妹妹的亲情。
如今的她,才明白。
权贵,就如过眼云烟。
亲情,才是无价的!
“哥哥!嫂嫂!”
轻笑着,自藤椅上起身,袁修月伸手扶起袁明月,抬眸对上钟文德温雅如昔的双眸:“你们今儿怎么一起来了?”
无比温和的,笑看着袁修月,钟文德的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是有些事情……”
见他如此,袁修月娥眉微蹙:“哥哥所说的事情,莫不是跟那个人有关?”
一定是的,如若不然,他们不会一起过来。
“是!”
知袁修月所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袁成海,钟文德无奈轻道:“夏天过半,再不久便是秋日了,他定在秋后处斩,这一次为兄不会与他求情,他自也知道,我们不会与他求情,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一再的托人往外捎信,想要最后再见皇后娘娘一面!”
闻言,袁修月暗自在心中道了一声果然。
心想着不知袁成海见了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袁修月眸色微深道:“哥哥的意思,我懂得……”
“丫头!”
紧皱了下眉宇,钟文德轻声说道:“若你心里不愿,可以不去,为兄让明月过去便可!”
“没碍的!”
对钟文德笑笑,袁修月也跟着轻皱了下眉头:“其实即便你们不来,我这一两日里,也会去见他一面!”
“那……”
上前一步,挽上袁修月的手臂,袁明月轻声说道:“改日不如撞日,我陪你一起去!”
“如此也好!”
对袁明月微微颔首,袁修月让人备了凤辇,与袁明月一起前往天牢。
——
在云阳时,袁修月经常犯错,有时候错的离谱,钟文德便会将她关在牢里。
那个时候,袁修月便觉得,这牢狱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
但是现在,身处于天牢之中,她却觉得,云阳城的牢狱,与眼前的天牢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的!
在这里所关押的囚犯,终日里不见天日。
好不容易看到了衣衫华丽之人,他们纷纷扒着栏杆,不停的朝着袁修月伸出手来,高喊着冤枉和救命。
不曾去过多的关心天牢里到底关了多少犯人,袁修月一路由影子引着,与袁明月一起行至关押袁成海的天牢前,鼻息之间充斥着一股子湿臭发霉的味道,她轻抚捂了捂鼻,吩咐侍卫将牢门打开。
吱呀一声,牢门敞开。
袁修月眸色微暗,由袁明月相扶,低头进入牢房之中。
牢房不大,只匆匆一瞥,袁修月便看到了手脚戴着镣铐,正躺坐在一堆杂草的袁成海。
如今的袁成海,再不似早前,没有身为武将的意气风发,倒像是个可怜的老人,头发糟乱,一身狼狈和湿臭。
“明月……修月……”
原本灰败的眸子,在看到袁修月和袁明月时,稍稍露出些许光亮,袁成海轻蠕了下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一句话都说出来。
“父亲!”
毕竟是过去最疼爱自己的人,眼下见袁成海如此,袁明月的眼泪瞬间盈眶,不似袁修月那般冷淡。
袁明月的一声父亲,让袁成海的眼泪,也于瞬间冲出了眼眶。
轻颤着起身,他艰难抬步,一步一步的来到袁明月身前:“月儿,我的孩子,你过的好么?”
“好!很好!”
眼泪不停的簌簌落下,袁明月转头看向袁修月:“多亏皇后娘娘不计前嫌,还肯认我这个姐姐!”
“修月!”
抬眸看向袁修月,袁成海的双眼,早已浑浊不堪!
“听说……”
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冷冷的睇着袁成海,袁修月有些艰涩的轻勾了勾红唇:“你要见本宫!”
闻言,袁成海神情一窒息!
方才刚刚升起的那丝光亮,瞬间转为灰败,他声音哽咽,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为父秋后就要处决了!”
“为了一个女人,你可以对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下手,你配以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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