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笛:所以马云是一方面坚持原则,他的原则就是对于假货、水货和不守信用零容忍。他引入一种“神秘访客”制度,还实行假一赔五。另外一方面,他也意识到这些中小卖家的能量很大,是当年淘宝的基石。所以他也服了个软,调整了新规,老的卖家推到明年9月底开始执行,另外拨出来18个亿的专项费用来扶持、帮助这些中小卖家。
闫肖锋:这是对的。
郎咸平:是该这样子。
闫肖锋:淘宝的发言人说,实际上这个新规实施从6月份就开始吹风,召集了一些中小商户进行座谈,没想到推出来以后会造成这么大的波动。这实际上还是因为这方面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所以我就想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问题,马云和淘宝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中国现在社会的问题,如果要解决这种困境,处理这样一种纠纷,我觉得应该有中间的机构,就像刚才郎教授说的,要有独立的第三方来监管,来决定这个钱应该还,还是不还?应该罚还是不罚?
郎咸平:对。过去为什么支付宝那么受大家的喜爱?因为你保护了买家,我的钱给支付宝,拿到货之后,满意了我再付你钱,这是对的。问题是这笔钱进来以后不能由你马云说了算的,一定要有独立的第三方,这个第三方可以说是这些商户的代表,由他们决定这个钱怎么用,甚至你可以做投资,但是要有一个委员会来监督,而不是你淘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这样的话,我相信大家不会有那么多意见,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第三方监管要公平、透明,但是这个事你没有做的结果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王牧笛:这样看来,其实淘宝之困、马云之困构成了一个隐喻,就是当下中国社会的一个隐喻。其实它是一个网络空间,这个网络的经济空间里面是一个草根的秩序、丛林的法则,但是它影射出的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种种问题。
闫肖锋:对,现在暴露的不光是淘宝这个事件,还包括各种各样的社会事件都有这个问题。就是当草根或者叫弱者没有申诉的渠道,或者没有一个中介组织,或者利益集团来代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采取一种极端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搞大了再说。
王牧笛:这几千号围攻淘宝商城的中小卖家,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网络形态的暴力维权。
闫肖锋:他们用这种办法把大家都拖下水,然后把事情吵大了以后,让你不得不去解决。
郎咸平:我们申诉系统是有问题的,逼得这些人不得不这么做。因此今天我们不是说责怪人家,而是赋予同情,但这个做法可以说是不合理的。但是我们要想想看,他们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如果有人替他们说话的话,他们就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了。
王牧笛:所以今天的问题不是要我们“郎眼”给出一个态度,说在这件事情中谁对谁错,而是我们需要反思为何当年的一种蜜月关系构成了今天互相伤害。中小企业主现在对马云提出种种的责难,马云自己诉苦,有人说阿里巴巴不懂得、不关心小企业,请问全中国对于中小企业的理解、关怀和数据的掌握,有谁能够超过阿里巴巴?
闫肖锋:他至少解决了200万人的就业问题,这是马云的贡献。而且有人说,要看中国人的商业基因和中国人的商业创富动力,就看阿里巴巴和淘宝,也就是说它有一个非常好的标本意义的。所以马云实际上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和伤害,他实际上是替这个社会来受的。因为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一来一回的争吵或者冲突,就不会把问题说清楚。刚才我们说的怎么样能产生一个合理的公民社会,一种合理的游戏规则,那一定是由一些事件激发的,而这种事件中肯定会有人受伤。
郎咸平:其实这个问题到最后解决起来也不是很困难的。也就是说,如何为这些没有话语权的弱势群体维权?就是给他们一个平台,一个能够和你玩公平游戏的平台。如果能做到的话,我相信这个钱就不是问题的,只要他能够确认这个钱是他自己的,他的利益能得到确保。
闫肖锋:对。
王牧笛:您这个立场就是马云匆匆忙忙从美国赶到杭州参加媒体调停会的立场。他说我们政策制定的想法,我到现在为止认为是对的,但是我们的方法可能有问题,沟通可能出现了问题。
闫肖锋:所以他也发很多牢骚,其中有一句很有意思,说下辈子再也不干电子商务了。
郎咸平:干地产也挺好的。
网购这个江湖
截止到2010年底,我国的b2b企业9200家,b2c与其他电商模式的企业是15800家,个人网店是1350万家。这些本身已经构成了一个江湖。
王牧笛:这次商务部是直接出手加以干涉的,等于是相关企业和个人各打一巴掌,但是都各给了一个甜枣。要求双方都要循法律的程序来处理这次纠纷,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新型的网络经济形态里面,更是很少有法律可依。
闫肖锋:没有参照的。
王牧笛:比如说知识产权的保护,消费者权益的保护,纠纷、仲裁的保护,包括反垄断的法律体系,在这种新形态的网络经济里都是没有的。但是教授,我想退一步说,不管怎么样,马云是曾经给这些中小企业一个温暖的臂弯。
郎咸平:当然,这也是对的。
王牧笛:那如果马云真的像他说的,我心累了,我要不干了,如果以淘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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