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隔间,顾常远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桌案面前的各种刑具,就连笑意都被那金属光芒给映衬得冷了些。而他身边,则是站满了侍卫,其中,更有不少暗卫躲于暗处。
这一招引蛇出洞,顾常远的确是太过于自信。可是,这种自信,却又全然比不上萧雨娉。他的自信,不过是在布下天罗地网,确定自个儿并无危险才是如此,若不然,哼哼,他这个未来的储君,怎么可能让自己以身犯险?
“程简!”
程简确确实实是被人拖上来的。
铮铮铁骨,在这数十大板之下呈现了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血肉之躯,他蓬头垢面,散乱的头发将一张布满血污的脸给挡了住。
听到顾常远言语之中的讽刺,他咬着牙,猛是一个抬头,随即一口浓痰就彪了出来。
顾常远眼疾手快,一个翻身便躲过了袭击,只是整个人在湿滑的地面上略有不稳,显得狼狈了几分。
“该死!”
什么人敢让他这样出丑?
他现在,可是未来的储君!
“顾常远,你污蔑我通敌叛国,呵呵,我誓死守卫边关,若有叛国之心,这京城,还能守得住吗?”程简一双腿在身侧狱卒的踹踢下仍旧是笔直,怎么都不弯曲跪于顾常远面前。
顾常远是个什么杂种?他程简,凭什么而跪?
“既然还有力气,那就说明,刑罚不够!”顾常远阴笑着上前,手中折扇挑起了程简的下巴,看着那一双通红的眼睛,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难不成,本宫还怕你这个阶下囚不成?”
“父皇已经下令,将你与谢相,三日后问斩于菜市!以通敌叛国、谋朝篡位为名!”
“不可能!”
程简自然信皇帝,也知晓,皇帝信他。这么多年,他与皇帝虽不能够做朋友,但也不该是这等相互怀疑之辈。
“顾常远,这句话,是你一个人说的吧?”程简朝着一侧“呸”了一声,一口血水顿时“吧嗒”一下落地,狱卒嫌恶地退开一步,被顾常远狠狠瞪了一眼。
“父皇所言,是圣旨,难不成,这圣旨,是本宫下的不成?”顾常远倒是有这个心。
可惜啊,现在,他还不是皇帝。
“你……”
程简见他这样臭不要脸,拼命地挣扎着,恨不得将顾常远给撕碎了。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他拼命地嘶吼着,一如刚进天牢之时那般。
他知道通敌叛国的罪名,株连九族!他不能,毁了程家几代忠君爱国的清白名声,还要让程家再无后人!
“陛下,呵,你当初看不上晨阳公主的时候,父皇就已经对你心生不悦,可你呢,一意孤行,将皇室颜面踩于脚底!”顾常远死死地咬着牙,一只手猛然间掐上了程简的下巴。
程简比他大了十几岁,顾常远在他面前,只显出了一个小孩子的幼稚。
当初程简拂了萧雨娉的颜面,那就是在打他的脸,他当初便是想着,一定要让这程简知道知道,江山是何人所有,而程简自己,什么都不是!根本就配不上他的皇妹!
“你若有晨阳公主半分善心,那我当真是会佩服你!”在程简的印象之中,顾晨阳便是那等幼稚、刁蛮的无礼之人,因而从无好感,可现在看来,顾晨阳可比这个顾常远好上千倍万倍!
但即便是再来一次,他也不会选择迎娶顾晨阳!
他还是不信,皇帝竟是会从这件事情就开始敌对于他,不可能的!自古将王两者不能存隙,否则朝廷必有争端,这一点,皇帝应当明白,因而当初,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那般,可现在……
“你还是承认了吧!承认了,或许本宫就会放过谢家!放过你的婉君侄女儿!”顾常远瞥着他那阴沉的目光,刻意错开,又以谢婉君为引。
他就是想要看看,谢婉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不过,你不知道吧?谢婉君接近你们,不过是为了找出你与谢昊天联系的证据!”一旁还有不少士卒,这程简实在是不听话,顾常远自然不能让他把话给说得太多了。
这个罪名,他今天一定要安上,也一定要让程简画押。
只要程简一画押,他便可以一刀将其给结果了,以免夜长梦多。因而他搬出了顾璟璿的那番话语。
程简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稀里糊涂地说些什么,挣扎了几下后,又将视线盯死了顾常远。
“呸,胡说八道!”
“本宫胡说八道?”顾常远反问一句,眼底的嘲讽让程简心底一沉。
事出必有因。
难不成,这是婉君他们的计谋?
程简知晓婉君已然不再同从前一般,因而稍稍思量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当即摆出了一脸痛惜的表情:“我不信!我不信婉君竟是会这样!她在污蔑我!”
“污蔑?连你的好侄女都承认了,等拿到那些信件,本宫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常远瞧着他的痛苦,仰头大笑了几声,心中更加得意:“程简,快画押吧!画了押,我们才好像从前一般喝酒呢!”
说着,狱卒已经将列明罪状的纸给恭恭敬敬端了上来,另一个人则是一把抓住了程简的手,匕首一划,程简的大拇指上顿时滴出了数滴鲜血。
“事情本身就是这么简单,何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呢?”顾常远不解地看着这些狱卒,实在是生气。
当初将程简打个半死,然后趁着他失去知觉令其画押不就得了,非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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