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邦一听这话,冷笑一声,满眼火光,“好,很好,聂毅那畜生果然是下了狠心,连你这生母都不准备放过了。”
死死地攥住拳头,他将最近短短七日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太后说了,其中包括均地令的推行,也包括聂毅那支仿佛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兵马,更包括王家如今岌岌可危的局面。
听到最后,太后的心几乎从嗓子里都快跳了出来,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此话当真?”
“小妹,为兄何时骗过你?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况太危机,我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入宫中来看你?”
王国邦脸色凝重,目光阴冷一笑,“从小你将聂毅含辛茹苦的养大,老夫也自认待他不薄,甚至最后如果不是我们王家在后面做后盾,他今日何德何能坐上这帝位?可现在他翅膀硬了,尝到皇权的甜头了,就立刻要把我们王家置于死地,这一点他还真是像老皇帝,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冷血寡情!”
听完这话,太后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眼里一点一点的涌起熊熊烈火,最后将她整个人都彻底点燃。
她死死地捏着手里那只杯子,手背都因为用力冒出了青筋,“原来如此……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聂毅何时变成了痴情种,为了骆心安那个贱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哀家,原来他是早有准备,明面上打着维护那贱人的幌子,背地里却是成全他的野心!”
“先是撬动王家的根基,然后再对哀家下手,等于直接斩断了王家的左膀右臂,真是一出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她猛地一拍桌子,想到那日在骆心安那里收到的屈辱,想到这些时日自己遭受的折磨和生不如死的日子,当然还有那个曾经要置她于死地却被聂毅藏匿在宫中的洛心慈……
往事种种,入海啸般涌入脑海,想及此处,她冷冷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早就知道聂毅瞒着她将洛心慈带进宫里肯定没安好心,只是她才不通透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才终于幡然醒悟。
聂毅将洛心慈带入皇宫,明面上可以钳制骆心安,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洛心慈这般了解她的敌人,而暗地里还可以把洛心慈当成一颗隐形棋子,监视自己这个太后的一举一动,反正不管是她还是骆心安,在洛心慈眼里都是敌人,所以这份仇恨才更容易被聂毅利用。
既然洛心慈是一枚棋子,那注定是被抛弃的命运,所以聂毅其实心里根本就不关心洛心慈是否真的怀孕,也不管她对洛心慈这个“身怀龙种”的贵人是好是坏,因为一旦洛心慈出事,聂毅马上可以把她这个太后拖下水,不是给她安一个谋害龙种的罪名,就是把她打成欺君之人的同党。
这样一来,不管她如何选择,最后都会掉进聂毅设置的陷阱里面,而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夺走她的后宫大权,让王氏孤助无缘,然后他就可以痛快的将王氏满门斩草除根!
想通这其中关键,太后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而手指也因为这残酷的真相而微微颤抖。
一时间大殿里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多说话。
看出了太后的动摇,王国邦这时眯起眸子,沉声道,“小妹,你还没看出来么,现在的聂毅已经不是小时候偎在我们膝下玩闹的聂毅了,他只是皇上,一个要将你我,还有王氏满门置于死地的刽子手。”
“我可是他的亲舅父啊,从他当上太子到登上皇位,我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朝中上下若不是看着我王国邦的面子,谁会听命于他,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今天就死了,有我顶着这天就塌不了!他成天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作为作为,却让我这个当舅父的为他马首是瞻,他要是摘掉王国邦外甥的头衔,军中上下又有几个买他的账?”
“大哥,隔墙有耳,你我还是小心为妙。”
太后冷静的开口,却没有反驳王国邦的话,很显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没有她和王家的支持,聂毅哪儿有今天?
王国邦见此,话锋一转,长叹一口气,“罢了,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一个舅父哪儿有资格在你面前怨怒什么,你瞧瞧那畜生如今的所作所为,对你哪儿还念及半分母子之情,但凡有点良心的也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受这份活罪。”
怨怒和愤慨在心里憋了太久,太后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怒道,“母子之情!?呵,他现在眼里只剩下骆心安那个贱人,哪儿还顾得上我这个母后,那就贱人也不知道在他面前挑拨离间了什么,整整七日,哀家病的人不人鬼不鬼,险些要死在这灵凤宫里,可他这个作儿子的去从始至终都没来探望过一眼!他眼里早就不把哀家当成母亲了!”
王国邦拿丝帕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抚道,“骆心安那贱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现在可是风光的很,还没被册立为皇后就比你以前当皇后那会儿还风光,现在后宫里一众妃嫔早就对她马首是瞻,而她给聂毅在均地令推行上出的几个主意更是大获神效,朝中不少官员也对她赞不绝口,如今这贱人统领后宫,聂毅牢牢把持朝政,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我们王家!”
“小妹,骆心安那贱人登上后位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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