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前聂暻只是在洛家见到了聂毅送来的几盆兰花,就已经勃然大怒的情景,骆心安根本不敢想象,像聂暻这么纯粹的人这时候听到这么暧昧的话,到底会怎么想他们两个人。
骆心安越想越急,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这没必要,并不是有意隐瞒你,你别误会,我没想骗你,我……”
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没法否认自己的确遇上了聂毅,更没法否认自己的确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聂暻,但这都是怕他生气,并没有其他意思,可现在再说这些,恐怕聂暻根本不会相信。
看着骆心安焦急的表情,聂暻的脸色直接就黑了,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极力压着火气,不耐烦的说,“行了,谁要听你说这些话!?”
他低吼一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殿中央那尊翡翠凤凰身上的时候,胸口起伏了几下,简直不知道该说自己的王妃什么好,她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他怎么随便可能相信聂毅的话,反而倒过头来怀疑自己的娘子!?
他的确是生气了,但并不是因为误猜忌骆心安和聂毅的关系,只是气她对自己的隐瞒,一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骆心安独自撞上对她心思不纯的聂毅,他就一肚子火。
“我看你是最近睡太多,把脑袋给睡傻了,聂毅向来心急深沉,做什么事情都步步为营,不择手段,是那么好招惹的人么?你明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遇上了肯定得吃亏,现在还憋在心里不告诉我,是想诚心气死我这个相公吗?!”
这句话聂暻几乎是凑在骆心安耳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骆心安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可能会直接暴躁的当场翻脸,现在已经是给足了在场所有人面子。
这句话砸在耳朵里,骆心安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巴愣了半响才消化完聂暻这句话的意思,瞬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所以你……你根本就没误会?”
我是傻子么,真假话都听不出来,聂暻白她一眼,瘫着脸不吭声。
“那……你其实也没生我的气对吧?”骆心安小心翼翼的戳了他一下。
聂暻不轻不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仍旧不搭理她,我犯得着为一个外人生我娘子的气么。
骆心安挠了挠头,这回儿终于想明白了,她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以为以聂暻的脾气,一定会当场翻脸,可他却连一丁点怀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全部的信任。
这个男人是这么的护短和固执,固执的近乎可爱。
这一瞬间,骆心安的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击中了,世间多少情侣都败在了不信任上,嘴上说着我相信,可一有点风吹草动却还是忍不住怀疑,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好像只有选择了怀疑才能事先保护好自己。
可是聂暻在这一刻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站在她这一边,甚至下意识的反应都不是“我有没有被骗”而是“你有没有受委屈”。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够这样纯粹而炙热的相信你?连血肉相连的亲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聂暻却做到了。
一时间,骆心安的心口像是塞满了无数海绵,不断地膨胀,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聂暻的手。
这个傻瓜……
聂暻这时才满意的哼哼两声,瞥她一眼压低声音硬邦邦的说,“下次再敢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娶你了。”
骆心安一听这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刚刚有的一点感动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赶紧捂住嘴巴,警惕的看看四周,幸好没有人发现她的古怪,忍不住抬头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这算哪门子威胁,每次嚷嚷着要成婚的人好像并不是我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翡翠凤凰身上的时候,聂毅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骆心安和聂暻,看到两个人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的影响,反而彼此间的亲昵感觉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他的眸子瞬间扭曲了几分,袖子下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连指甲陷进皮肉都没有感觉到。
因为聂毅的献上来这只翡翠凤凰,老皇帝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不仅没有再追究他迟到的事情,反而还赞赏了他思虑周全,眼光独到,挥了挥手便让聂毅入了座。
这时大殿外的钟声厚重肃穆的“咚——咚——咚——”的响了三声,已经到了喀什国觐见的吉时。
老皇帝大手一挥,李公公点头应下,高声道:“宣喀什国使者觐见——!”
无数号角声瞬间同时响起,悠远绵长的声音在整个大晟皇宫上空回荡,激荡人心的鼓声砰砰的敲响,已经候在外殿的青云观和静月庵道士道姑鱼贯而入,嘴里念着祈福拜天的祭祀之经。
厚重神秘的祈福大典正式开始,大殿外一望无际的白玉阶梯两侧,无数幡旗随风而动,这既是欢迎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更是为驱邪避祸,祈求上苍保佑大宴顺利进行。
这种道教祭祀仪式是大晟历朝历代举行重要庆典之时的惯例,此时也不例外。
只见巍峨耸立的阶梯之上,走来一队穿着异域服装的人马,由远及近缓缓而来,为首的男人髭须横目,体型彪悍威猛,又高又壮,一身健硕的肌肉,包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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