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满了水,我走出浴室看见范聆歌拧着眉盯着电视,冷冷开口:“水放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范聆歌‘嗯’了声,站起来朝我这边走来,我连忙绕开他去拿茶几上的手提包。
看了眼电视上播的广告,朝快走进浴室的范聆歌说:“我可以走了吗?”
“去我房间帮我找内裤过来。”
我呆若木鸡。
他回头看我,眼神犀利,“聋了?”
我摇了摇头,低下头朝一处走去。
“不是那边,是你左后方方向。”
“哦。”
范聆歌的衣柜是一面墙,从墙里打出来的大衣柜,几扇大门被我打开都看了,越看越惊愕。
他一个男人把衣柜塞得特别满,一年四季的衣服占了两扇门的大空间,我正郁闷没看到他所谓的内裤。
下意识朝下一瞥,注意到最底下一长排抽屉间,从第一个抽屉拉开到最后一个抽屉,一抽屉的内裤,一抽屉的袜子,一抽屉的领带,一抽屉的袖扣、精致扣子,一抽屉深色系的手套……
我算是叹为惊止了,他怎么不搞一抽屉的帽子和围巾啊!
缓了缓,随便拿了条内裤走出他的房间,看都不想看他的衣柜,我觉得要是我一定会有选择恐惧症。
我敲了敲浴室门,把内裤挂在门手柄上,喊了他一声便走了。
不想再呆下去,不想一会看见他想起自己之前那些难堪的行为。
一个人在街上游走了会,我搭了去卫阿姨方向的公交车。
这几天这座城市发生的变化挺大的,但卫阿姨这块地没什么变法,因为这部街道狭窄,地理位置不好,又在郊区。离城中心远,最主要的是这边地很复杂,很多流氓地痞和红灯区。
我走到卫阿姨店门口,踮起脚朝里面看了看,确定了没有男人在里面才走进去。
一进去从有些脏的镜子里看到苗条白皙的自己,自己都有些被惊艳到了,真如那一句‘女大十八变’。
里面传来动静,是谁穿着拖鞋走出来的声音,我理了理衣领挺直脊梁骨。
刚到口的一声阿姨因为看见周兰兰而闭嘴,周兰兰看见我便拧了一下眉头,脸上瞬间爬满了高贵。
“你怎么来了?”她冷冷开口。
我握了下手心,“无意之间到了附近,就来看看卫阿姨。”
“不用看了。”周兰兰脸上划过一丝不屑和忧伤,转眼即逝。
她走到饮水机前倒水,没有水出来,她粗鲁的摇了摇饮水机上的桶,扭头看我。
“真不巧了,没水了,你喝不了了。”
周兰兰说话的语气让我耳朵难受,我默了下说没关系,我并不渴。
“你渴不渴我懒得知道,倒水只不过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没有水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再说这种地方的水你还是不要喝。”
我不想被周兰兰的阴阳怪气影响心情,朝里面看了眼,问:“你妈呢?”
“死了。”
“……”我先是有些愤怒,就算周兰兰再瞧不上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想到在医院里遇见的那一次,卫阿姨脸色显然不好,不愿意回来的周兰兰回来了,而现在这个时间周兰兰应该在n市做她的护士,不可能一直留在这的。
难道……
我仔细去看周兰兰脸上的表情,她表情淡淡的,没有多少表情,不想死了妈妈的样子。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吗?”周兰兰一屁股坐到那张很久的红色沙发上,冷眼看着我:“是不是我没有痛哭流涕,你觉得我很不孝?”
我下意识将双手伸进风衣口袋里,有些费力的解释:“我没有那么想。”
“我还不知道你,总是一副善良的样子,这会一定会这么想我。但是真是抱歉了,我没有跟你说谎,也没有说气话,她死了。那次你在医院看见她没半个月就死了,子宫癌晚期,治不好,她每天很痛苦,自己选择了安乐死。”
我的手猛然捏在一起,指甲掐疼了手心。
“你怎么可以让你妈选择自杀!”
“黎念,你别搞笑了,行不行?你读的书比我多,知识比我多,难道会不明白吗?”周兰兰一副轻蔑我的样子。
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周兰兰这么轻飘飘说出来,接受不了疼女儿的卫阿姨生了那么多重的病,接受不了活生生的人选择死亡,放弃治疗。
可我也同时知道癌症晚期是治不好的,每天的化疗加上病痛让病人生不如死。
“安乐死对她那种病人来说是最体面的。”周兰兰又轻飘飘说了一句,说完捋了捋自己的长卷发。
她的动作看起来优雅高贵,如同当初我第一眼看见林玫时的感觉。
或许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或许是周兰兰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枚风淡云轻,我们都保持了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挑了个靠近玻璃前的位置坐下看着外面,看到最多的是一些穿着廉价的中年男人和染着头发的痞子。
等我再看手机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耳边响起好听的音乐,是周兰兰的手机响了。
我听见她好听的嗓音里透着一抹亲昵,我通过墙上的镜子看见她侧过身去接电话,似乎还瞥了我一眼。
她说:“嗯,我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那头的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嘴角浮起一抹笑,眼睛如初中那会明亮动人。
她更温柔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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