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黯然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帮助苏灵得到慈幼院,然后谋了个监督使之位,可随意出宫去。”
“你祖父那边,让他知道吧,否则的话,熬不过年了。”皇太后叹息道。
清河想起祖父,心里就痛,尖锐地痛。
煊儿在桂姑姑的牵引下走出来,走到清河的面前,“娘,我想去看看太公。”
清河心里难受,煊儿以前是极爱去看望祖父的,因为他嘴巴乖巧,哄得老人家高兴,自从她死后,煊儿便不曾去过了。
祖父想来也没有让他过去,因为,祖父虽然装糊涂,但是心里明白,他的孙女清河,已经死了。
祖父的身子已经很差了,她从高凌风的口中知道,正如老祖宗所言,是伤心成疾了。
她搂住煊儿哽咽地道:“好,我们明日就出宫去,探望太公。”
“娘,太公最喜欢吃你做的桂花糕,你做点明天带过去吧。”煊儿一副语重心长地道。
皇太后扑哧一声笑了,“是你太公喜欢吃还是你这小馋猫喜欢吃?每日里就缠着阿桂给他做桂花糕,还指定要甜腻一些的,若不是怕你吃坏了牙齿,阿桂就每天给他做。”
清河也笑了,刮了一下煊儿的鼻子,纵然多么懂事的孩子,但是他毕竟才七岁不到,孩儿的心性还是很重的。
只是,祖父确实也爱吃桂花糕,或者说,爱吃甜食。
他总说,喝药喝多了,嘴巴总是寡淡无味,爱吃口重的,可口重的又出于健康考虑,不许他多吃,给他煮了几次甜汤之后,他就爱吃上甜食了。
清河回去之后,便请教彩菱教她做七彩元宵。
桂花糕她也做得不如彩菱好吃,但是,她却坚持亲手做。
正如皇太后所言,她或许该让老人家知道,她还活着。
翌日一大早,她就起来了。
在小厨房里忙碌了一个时辰,弄好了七彩元宵,先不煮,到侯府的时候再命人煮下。
桂花糕则蒸好,放在食盒里,出宫到侯府就半个时辰的路程,食盒可以保温。
临行前,她还特意让彩菱摘一些桂花回来,洒在碟子的边缘,食盒盖起来之后,桂花的香味被热气一蒸发,便会浓香不已。
准备好一切之后,清河坐在妆台前,心情还是十分的犹豫。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想告知自己的家人,她还活着的消息。
因为,他们痛苦,则她痛苦,甚至千倍万倍。
但是,说了又能如何?她现在是公主,再不是以前的清河了,背负着杀身杀子的仇恨,这份仇恨,不是说杀了元肃和李湘语就能平息的。
但是,往深一层去想,即便让元肃身败名裂,让李湘语不得好死,她的恨就能止息了吗?
值得她赔上家人的伤心和健康?
“公主,想什么呢?”彩菱见她神色一片哀愁,便上前轻声问道。
清河抬头看着彩菱,她轻轻地说:“彩菱,你说我该不该跟祖父说?”
彩菱沉吟片刻,道:“宁国候脾气比较火爆,若他知道,或许,收不住局面。”
“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敢轻易去说。”
彩菱道:“公主的为难,奴婢都知道,只是,宁国候的身子不好,怕多半是自暴自弃造成的,若他知道他的孙女还活着,这将给他注入一股力量。”
清河道:“是的,可我没办法控制后果。”
彩菱建议道:“公主何不制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清河疑惑地看着彩菱,“善意的谎言?”
彩菱附在清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清河的眉头渐渐地绽开,彩菱说完之后,清河大喜,“彩菱,还是你心水清。”
“公主聪慧,但是身在其中,所以被困住了思绪,若能放开去想,或许能想到比奴婢这个方法更好的计策,奴婢这个说法,也不知道宁国候会不会取信。”
清河道:“他就算心存怀疑,也不会往外去说,因为他在乎我。”
清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是的,祖父在乎她,所以但凡与她切身相关的,他都会有分寸。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彩菱道:“既然如此,公主,咱们去吧。”
“好,帮煊儿带件棉衣。”清河说。
“早就准备好了。”
宁国候府一大早就得到通知,说懿礼公主要带煊儿来访。宁国候府的女眷们都忙碌了起来。
(之前笔误,写了王氏与胡氏是清河的嫂子,这里纠正过来,是婶娘,不是嫂子。)
王氏尤其最为疼爱清河,听得煊儿要来,加上之前在元府的时候,见到过懿礼公主为清河出头,所以,心里便更加的尊重这位娇客,一大早,便指挥得那些下人像陀螺一样转动。
倒是宁国候他自己不太在乎,甚至对王氏说:“我身子不好,便不见煊儿了,经不得他闹腾的。”
王氏知道他心里是想念煊儿,只是怕见到煊儿,却见不到牵着煊儿的那个人,心里难受。
她安慰道:“父亲,煊儿难得来一次,您若是不见,这不是让小孩子不高兴吗?他是最喜欢和太公玩了。”
老太太也道:“是啊,顶喜欢和你玩的,就见见吧,瞧你老是躺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躺着清河也不会回来的。”
老爷子把眼睛一瞪,“你懂什么啊?谁说清河不会回来了?高凌风不是给了信吗?说清河只是外出了,始终会回来的。”
老太太道:“那信肯定是假的,安慰我们两老罢了,你还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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