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菱虽然恼怒沧月方才的无礼,但是对眼前的惨况却不忍心,同时,觉得有些奇诡,沧月就算对懿礼公主无礼,这对星阑公主而言,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她自己本身就看不起这个皇妹,沧月难道不是看到她们这样的态度才轻慢公主的吗?
但是,星阑公主这般杖打她来为自家公主出气,又是耍什么花招?
她看向清河,只见她眸子平静如镜,但是,熟知她的彩菱,还是看出她眼底暗藏了一丝波澜。
再看向沧月,沧月一味地惨叫,求饶,却没有流泪。
彩菱想起那夜求见皇上,沧月也帮口求喜公公,那时候的她与今日的她态度有天渊之别。
彩菱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异光,一个惊人的想法一闪而过,莫非,沧月是公主的人?
而星阑公主与戚贵妃有所怀疑,所以,今日杖打沧月,只为了试探?
想到这里,彩菱不禁又想起清河郡主家中遇到的事情,元大将军真的很奇怪,他似乎十分忌讳人家提起清河郡主。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心里太爱清河郡主,所以提起她会觉得伤痛难过,只是,看他与新夫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又不像是对清河郡主眷恋的人。再加上之前所见种种,这太爱一说,怎么都说不过去。
前前后后,一连串的事情,太过奇怪了,加上懿礼公主的性情和以前有太大的分别,彩菱的脑洞不断地开大,一个不曾想过的念头忽地窜出,她顿时吓得冷汗淋漓。
会有可能吗?会没有可能吗?彩菱的顿时心乱如麻,有些失魂落魄起来,耳中沧月的惨叫渐渐地听不到了,她茫然回头,才发现沧月痛得晕过去了,她的头垂下来,嘴角流着血丝,应该是牙齿咬破了嘴唇,又或者打的时候震伤了内脏。
臀部后浅色的衣裳染了血,彩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衣裳下面的肌肤,肯定血肉模糊了。
彩菱自己在暴室遭受过各种刑,那种痛苦,没有经受过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的。
星阑公主见沧月晕过去,下令道:“用冷水泼醒她,继续打!”
“够了!”清河抬起头看着星阑公主,“已经够了。”
星阑邪魅一笑,“皇妹倒心疼起一个奴婢来了?”
清河摇头,“不是心疼她,只是觉得,皇姐是因为她轻慢我而杖打她,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会认为是我暴戾,难得父皇现在对我改观,我不希望父皇因此对我不满。”
星阑笑了,神色十分张狂,“父皇对你改观?是吗?只怕未必。”
清河淡淡地道:“不管是不是,总之父皇现在愿意去我苏和宫探望我,我很珍惜这份父爱,希望皇姐谅解,如果皇姐要继续打,请容我先告退。”
“好,等你回去,我立马就杀了她为皇妹出气。”星阑邪笑道。
清河淡淡地瞧了沧月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走之后,皇姐怎么处置她都可以,这贱婢轻慢我,这二十大板,已经消了我的气,剩下的一切,便与我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对彩菱道:“我们走!”
“是!”彩菱道。
主仆二人走出赋神宫,清河神情顿时便凝重起来,眸光愠怒,但是却没有做声。
彩菱见她神色不好,也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却笃定公主是在乎沧月的,刚才故意说那样的话,还把皇上抬出来,是让星阑公主忌惮皇上,毕竟,皇上知道沧月伺候戚贵妃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如果因为轻慢懿礼公主而被打死,皇上心中必定有微词。
所以,她们走了之后,星阑公主必定不会再打沧月。
果然,在清河走后,戚贵妃慢慢地从殿中出来,吩咐侍卫,“把她抬下去,找个医女来看看她。”
“是!”侍卫应道,把沧月拖了下去。
星阑公主看着戚贵妃,“母妃,看出什么来吗?”
戚贵妃摇头,“似乎不像。”
“但是她最后还是护着沧月了。”星阑道。
戚贵妃冷冷地道:“不是护着沧月,是护着她的名声,确实,如她所言,如果传到你父皇的耳中,我们因沧月轻慢了她而处死,你父皇会怎么想?”
星阑点头,“母妃分析的也有道理,如果她真的想到这一层去,证明她和以前确实是大有分别。”
“她不是以前的懿礼公主,或者说,以前是她隐忍太深,星阑,她必须死,她知道太多了。”戚贵妃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吧母妃,她总不会愚蠢到痘症之事说给父皇听,一旦父皇得知,她自己首先便脱不了干系。”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戚贵妃慢慢地走进殿中,“尤其是你父皇现在几乎每日都去一趟苏和宫,或许不是因为她,但是长久相处,他们又是父女,你父皇总会对她怜惜的。”
“父皇为何每日都去苏和宫啊?莫非他以为云妃还会出现?这鬼魂之说,女儿不太相信。”星阑也跟着进殿,扶着戚贵妃坐下来。
“不,”戚贵妃脸上依旧有惊恐之色,“你没亲眼看见,母妃是亲眼看见那就是云妃,她还对我说话了。”
“她说什么了?”星阑不禁问道,当日她得知云妃鬼魂的事情,戚贵妃一直闭口不宣,所以,她只是从其他宫人口中得知一些星碎片段。
戚贵妃想起当夜看到云妃,她的声音历历在耳,她说,我只见他一人,或者是尚贵嫔,其余的人让她出去吧,贵妃娘娘,失礼了。
那声音,是云妃的声音,她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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