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看向楚瑾瑜,楚瑾瑜也陷入了沉思中。
他们似乎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云妃到底知道多少?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家人被害了?
但是为何会不知道?这似乎是毫无道理的,她自己就是鬼魂,她的父亲被处斩之后,应该也变成鬼魂,他们难道就不曾见过面?
灵体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
楚瑾瑜想到这里,吹了一下口哨,匍匐在清河脚边的雪狼陡然抬起头,一下子站起来朝楚瑾瑜扑过来。
楚瑾瑜伸手抚摸血狼的头,然后把手覆盖在它的眼睛上,有血红的光芒从他的指缝里发出。
长春瞧得惊疑,“天啊,球球的眼睛怎么会发光?”
清河虽然知道血狼有些不寻常,但是,却不知道它真正的能耐。
楚瑾瑜瞧着两人,“你们可惧怕鬼魂?”
长春怔了一下,“瑾瑜哥哥要做什么?”
“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倒不如,请云妃上来问个明白。”楚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在闲谈,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清河愕然,“你可以请云妃的魂魄上来?”
若是如此,当初直接请她的魂魄就是,何必让她假扮鬼上身呢?
“可以,但是会折损血狼的元气。”楚瑾瑜道。
顿了一下,他看着清河,像是在解答她心底的疑问,“而且,我认为如非必要,不要去打扰一个安息的灵魂,但是,如今既然知道云妃并没有安息,那么,我们办她的事情,便需要她的协助。”
清河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先等一下,我还有些疑问。”
长春看向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兴奋,这宫中闹鬼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但是,她却没有亲眼见过,如果可以亲眼见一见云妃的鬼魂,那实在是太好了。
“还有什么疑问?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云妃上来,把当初的事情都一一问个明白,总比我们辛苦调查要好。”长春道。
清河看着楚瑾瑜,“如果云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家族遭逢大难,现在才得知,那会怎么样?”
人和鬼始终不一样,鬼有着人没有的力量,若是云妃因此发狂,岂不是适得其反?
而且就算没有发狂,忽然得知自己家族被害的消息,也够伤心了的吧?
楚瑾瑜沉思了一下,“原则上,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她知道是齐家害死了她的父兄家人,她怎还可能这般平静?”清河反问道。
“你当晚见到她,她真的没有憎恨尚贵嫔?”
清河道:“当晚她上了我的身之后,她所说的话,她所有的心思转换,我其实都有感应,只是并不强烈,可我真的感觉不到她有多憎恨尚贵嫔,反而我只感受到那种浓重的失望,是对父皇的失望。”
长春摇头,“那就奇怪了,云妃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兄死在齐大人和尚贵嫔的手中,怎会不憎恨她?而且,你说的是感受到她的对父皇的失望,这意味着她对自己的事情十分看重,却没有重视家里族中,这不符合她的性子,难道那天晚上的鬼魂是假的?”
楚瑾瑜看向清河,“你以前也见过云妃,认得出是她吗?”
“是她没有错,我认得,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对父皇的失望,所以她是云妃无误。”清河道。
长春道:“这就奇怪了,莫非云妃并不爱自己的家人?还是说,她并不知道是齐家与尚贵嫔陷害苏大人的?”
“那还真要请她出来问问才知道了。”楚瑾瑜是个比较理智的人,“就算她之前不知情,但是,现在我觉得她应该要知道,是恩是怨,让她自己好好衡量,而且,有些事情,如果她能配合我们去调查,我们可以省很多功夫,那件案子,知道内情的人不多。”
长春一时没能理解楚瑾瑜的话,“如果云妃连她父亲被害都不知道,那她对这件事情也知道不多,对我们没有帮助的。”
清河道:“云妃不知道,可以去问,她去找她父亲,总比我们去找她父亲要容易。”
长春悚然,虽然已经相信了鬼魂的事情,但是,要像清河与楚瑾瑜那样对此事毫不诧异甚至说起来像说平常的事情那样,她还做不到。
三人一致认为,都该请云妃出来问问。
于是,楚瑾瑜放开捂住血狼眼睛的手,对血狼道:“球球,请云妃娘娘来吧!”
血狼的眸光顿时绽放出一片血红色妖异的光芒,光芒开始只是两点射出来,慢慢地形成两道光圈。
光圈在殿中旋转,不停地旋转,仿佛是在吸附些什么东西,慢慢地,两道光圈开始靠拢,靠拢的时候,忽地起了一阵风,卷的三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靠拢的时候,两道光圈是反方向转的,楚瑾瑜解释道:“一道光圈代表人间路,一道光圈代表阴间路,它是在把阳间和阴间路途汇合起来,营造出一条阴魂可通行的道路。”
屋中的寒气逐渐加强,桌面上的东西怦怦作响,清河奇异地瞧着眼前这一幕,又瞧着楚瑾瑜,见他神色平淡,仿佛这些事情是他是司空见惯的。
清河不由得想,他到底是什么人?连这些诡异的事情他都懂得。
血狼站起来,前爪不断地爬抓着楚瑾瑜的衣裳,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衣裳被爬出了一道道的指甲痕迹,它和之前的呆萌是大不一样,像是陷入了一种戒备的状态,身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微微颤抖。
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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