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日闭门不出,却是有所不知。”张兴道没好气地瞪了陶知谦一眼,颇有些幽怨,叹息道:“你可知道这次来听你讲大课的人,有哪些么?”
“哦,有哪些人?”陶知谦好奇问道。
“嗯,江陵县县令,娄清之也来了,还有……”张兴道突然想到什么,话语一顿。
“娄县令,的确是大人物,怪不得院长有些紧张。”陶知谦一愣,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还有谁?”
张兴道犹疑道:“还有江陵县的一些大家族子弟。”
其实来人远远不止这些,张兴道心中有着思忖,怕将更多人物的来头此时说出来,使得陶知谦紧张,到时候上台开讲畏畏缩缩,反倒不妙。
“原来如此。”陶知谦也不疑有他,说道:“请院长放心,学生到时候必定不会堕了柳木书院的名头便是。”
张兴道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但没有表现出来。
出了门,等陶知谦和张兴道一行人赶到柳木书院,已经到了巳时。
柳木书院前院特意作了修整,平整出一片千余平米的空地,空地前方有一座大理石台,高约两米。
台上一蒲团,一讲桌,一壶清茶。
台下人头攒动,已经坐满了四百余人。其中一半自然是柳木书院的甲级生和乙级生,另一半则大多是江陵县大家子弟,还有一些大人物坐在最前排,离石台最近。
“没想到十大才子之一的宋云舟也来了……”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望着第一排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眼中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什么?那就是宋云舟,我们赵国年轻一辈,十大才子中排名第三的那个宋云舟?云兄你莫不是跟我说笑吧?”他身旁另一个青年惊异道。
赵国年轻一辈十大才子,可说在赵国上下,妇孺皆知,其中无一不是远超同辈的天才人物。
华服青年冷哼道:“我以前跟着家父上京,却是亲眼见识过宋云舟的风采,还能有错不成?只是不知那中间的人又是谁,就连娄县令和宋云舟都只能居于其两旁。”
在第一排的众多大人物中,自然也是有着高下之分。
其中尤以江陵县父母官娄清之,宋云舟,以及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为尊。
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所坐位置正对石台,距离不过十米不到。后面众人虽然猜不透其身份,但见就连娄清之和宋云中这等身份,也心甘位于其两侧,就知道那人定然身份尊贵非凡。
台下众人已经端坐近一刻钟,前面高台上依旧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一面容清高,衣着不凡的青年不由低声抱怨道:“这陶知谦倒是好大的架子,不过区区一书生而已,竟然劳烦这么多大人物空等他半天。”
他身前另一个青年闻声,转过头来轻笑道:“江左,你要是等不及,也没人强迫你在这里等。”
“吴松思……”叫江左的青年瞪着他身前那人,恨恨道:“若不是我爹让我一定要来长长见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成?不过提出一个什么六要素而已,有个屁用,能用来杀敌么?哼。”
他这话的声音却是有些大了,前面一些人不悦转头看来,有一个头发灰白的半百老者斥责道:“别把你的浅薄无知当本事显露出来,小说六要素,也岂能是你这等鄙薄之人能够理解的?”
周围一些人纷纷憋笑,目光纷纷看来,江左又气又尴尬。但那半百老者乃是秀才出声,他根本不敢反驳。
等周围那些目光渐渐收回去,坐在江左前面的吴松思又扭过头来,嘲讽地看着江左,淡淡道:“我虽然不过一个书生,但也隐隐能明白小说六要素对我人族的意义。况且我老师说过,小说六要素,绝对可以成为我人族的一盏指路明灯。”
“哼,他陶知谦到底不过只是一书生,和我等又有什么不同?我就不信他能够什么都知道,比书圣还要厉害。我到时候倒要好好问问他,且看我怎么戳穿他。”江左冷哼道。
吴松思一愣,深深看了江左一眼,却是懒得理会,转回头去。同为江陵县大家族子弟,他却是向来看不起江左。
江左恨恨不已,心中暗道,等会儿一定要用精心准备的问题,当面戳穿陶知谦虚有其名,让众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江陵县的才子。
不过一区区书生而已,又有何等何能?
江左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又过去了不到百息,场外终于走进来一行人,当先的是柳木书院院长张兴道,和他并列的还有一白衣少年,正是陶知谦。
书院的一众夫子如同群星拱月绕在其身周,直到眼睁睁地看着陶知谦缓步走上讲台,这才左右散开,坐在场边四周,既是听讲,也是维持秩序。
陶知谦走上高台,面对着台下数百道睽睽目光,面色丝毫未变,微笑拱手道:“陶某来迟,劳烦各位久候了。”
声音虽不大,但布置在石台周围的术法,将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送入台下每一个人耳中。
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黯哑,却丝毫不遮掩陶知谦温润如玉的风度。
距离石台最近的尊贵中年眼前一亮,赞赏道:“好一派君子风范。十几年前,江陵县前些年出了一个温故知,现在又出了一个陶知谦,小小一个江陵县,倒的确是人才辈出之地。”
坐在他身边的娄清之抚须而笑,眼中满是自得。
作为江陵县的父母官,江陵县能出人才,娄清之自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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