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归来后,李宣就一直待在孟岩身边,对于孟岩数次想让他协助孙凌的提议,都被李宣一次次委婉拒绝。当然,李宣没有告诉孟岩在江陵时,孙凌曾将他软禁,不过孟岩似乎也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所以之后就没有再坚持让李宣离开。
“张主任,您在这里坐会,孟老爷子现在正在后院里修剪花草,可能还需要一阵子才会回来。”
“不着急。”
李宣应了声,先是朝前来拜会的张博欠了欠身,然后就离开这间会客厅。
张博厅后,就闭上眼,似假寐,对于佣人放在一旁的茶水以及水果毫不在意,全身心只是在思考着这阵子在牢里面受到的屈辱,以及对叶钧刻骨铭心的恨意。
倒不是张博在牢里面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而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在动荡时期况且能够横着走,现如今却成为阶下囚,此前还仿佛逃难似的一路从南方ri夜兼程赶到北方,刚来到燕京这座城市也来不及休息— ,就马不停蹄前来拜会孟岩,这里面的酸甜苦辣,也只有长期养尊处优的张博清楚。
“张主任,刚才李宣跟我说你到了,真是抱歉,没来得及招待你。”
孟岩笑呵呵走进客厅,张博瞬间睁开眸子,神se激动,“孟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很可能就会死在牢房里。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尽管说这些话有些违心,但在孟岩面前,张博可不敢大意,只要到了一定的层面,谁不清楚孟岩是头活生生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这私底下的手段可损得很!
“老张,坐下吧,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当年你帮助过我,我记得。你落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再说了,你儿子张嵩也是因为替我办事而不幸遭jian人所害,你替儿子报仇,寻觅真凶,却遭到凶手的百般刁难,我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又岂能让你遭罪?”
孟岩的话听起来像是聊表歉意,可实际上张博是一点诚意都听不出来,不过他不会将心底的这股情绪写到脸上,只是陪着孟岩演戏,感慨道:“阿嵩正值壮年,却不幸遭到jian人所害,孟先生,你可要给他做主呀。”
“会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孟岩的话让张博有些不满,但表面上却很平静,只不过也不知是孟岩清楚张博的心思,还是早就猜到张博心下的腹诽,所以感慨道:“你在牢里面待了也有一阵子了,远的不说,单说那小子这阵子确实能折腾,先是在港城狠狠来了一记猛料,之后顺势登上福布斯,紧接着在不知所谓的ktv剪彩上唱了一首歌,引得那位当众称赞。这也就罢了,就在前阵子,相信你也清楚他设计的河坝抵挡住了洪涝,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
其实张博待在牢里面也并非与世隔绝,因为郝万年或明或暗的照顾,加上张嵩生前在江陵埋下的棋子,所以张博倒是每天都能获得一份报纸,饮食起居也要比其他囚犯强上不止一点半点。关于叶钧在他入狱后的所作所为,只要被媒体报导上去的,基本他都清楚。
听到京里面那位一把手都当众赞扬叶钧,张博脸se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可听孟岩的口气,似乎还有更夸张的猛料,这让张博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李在发洪涝的时候去了趟江陵,回来后当众夸赞叶钧,还重点提到了一面代表民心所向的万民锦旗!当然,最关键的恰恰是他还在那面锦旗上签了一个字,那就是他的姓!”
“孟先生,你是说…”
“恩。”
对于张博的吃惊,孟岩却显得很平静,“所以,目前不是动他的时候,但即便是想下手,也不能明着来,更不能是咱们这种辈分跟岁数的参与进去。老张,你在那个年代救过我,如果不是你,当年我就被迫害死了。你儿子帮助我,这十几年来如果不是你儿子,我也不会活得这么滋润,膝下的几个子女也不会有现如今这么好的事业。所以,你们张家对我的恩,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孟岩顿了顿,平静道:“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管你有多恨,有多不甘心,至少两个月内,都使劲给咽下去!等风声一过,等那小子逼到燕京党青壮派出手的时候,你的机会,也就来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这小子现在是天海党青少派的一员,据说天海党青少派还没动,光凭他一个人就将燕京党整个青少派给比了下去,我这么说,你明白没有?”
张博心下震惊!
燕京党跟天海党的恩恩怨怨他一清二楚,当年没少想将张嵩送到燕京党里面,可内部太过错综复杂,加上当年他站错队,不少人都对他怀有成见,所以对张嵩也是不待见。就连孟岩想要帮忙,将张嵩推荐给当年站在燕京党金字塔尖的那个男人,换来的结果也是一样。
得知叶钧竟然进入天海党,这已经让张博心惊胆颤,别人不知道这两党之间的水有多深,难道他也不清楚?当初愿意让儿子摊上孟岩这浑水,多少是孟岩当初信誓旦旦保证在二十年内绝对让张嵩进入燕京党青壮派,当然,前提是张嵩得替他立下大功劳,也就是江陵河坝的牟利!
但得知仅凭叶钧一个人就独挑燕京党青少派,还将整个青少派闹得鸡飞狗跳,甚至直接给比下去,如果不是说这话的人是孟岩,张嵩断然不会相信这种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的东西!
带着一股复杂的心情离开孟家,张博只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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