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袭歌后来想起都觉得嘲讽,总以为螳臂当车一定会有赢的一天,就像一只蚂蚁伸着脚去够大象,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可以灭了那头大象,都是蠢的不自知罢了。
可是那时的袭歌怎么会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有些事情就是挽回不了,偏偏自己还要撞破南墙都要拼死拼活的力挽狂澜。
不过都是因为活的不能随心所欲罢了,她是亡国公主,他是杀父仇人,末路之狼,无情可言。
袭歌堪堪咬住了唇,泪眼迷离,没有叹息,没有波动,轻轻一句:“好。”
陆离的心,却突然好像被尖刺狠狠的扎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的折辱她都咬牙挨着?为什么!他要看到的不是这样的袭歌!她该哭该愤怒,该溃不成军,然后抱腿求饶,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为什么面前的女子故作镇定,冷漠,为什么!
陆离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滔天巨浪,只是脸上仍是平淡的表情,冷默又疏离。
可是还是笑着收回了手,“呵,那就好啊——”
陆离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只不过是为了骗取他的同情的伎俩罢了,以前想引起他的注意,什么没做过,只怕等事情发生了就不是现在这样冷静了吧。
可是他丝毫不知,袭歌所有的高傲,自尊都已经慢慢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只等一触即发。
甫一说完,就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寝宫中空荡荡的回想着冷寂的声音,悠扬而绵长。
“祁王。”门外守夜的侍卫进来里两名,许是夜深了,有些疲倦。
陆离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外的两个守兵,“可是倦了?”
“属下不敢!”那两人忽然惶恐的跪下,连连磕头,瞬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是受罚。
陆离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缓缓蹲在两个人面前,单手支着腿,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语气冰凉,嗜血一般的味道:“有何不敢?”
那两人期期艾艾,垂头不敢多言。
陆离有些烦躁,起身转首,声音仍是冷彻入骨:“你们带她去见见那个妇人,记住,半刻钟的时间,超过时间,你们头拿来加时,还有——你们随意处置了吧,不过,不能弄死了。”
那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明了,一齐颤巍巍的抬起了头,这才看了一眼那头的女子,那一面就凝住了气,哪怕是穿的如此素净,可是那张脸也是叫人难以忘怀。
猛然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叩谢:“谢祁王。”
陆离单手摁着眉心,“下去吧——”
夜深了。
袭歌,走在士兵的身后,有些瑟缩,有些恶心,翻江倒海的恶心,仰人鼻息的生活,就像人间炼狱,而她,是在陆离的地盘,受着煎熬。
若说十年前的陆离是个眼中都是茫茫浩瀚星海的璀璨少年,那么十年后的陆离就是嗜血如命的修罗,他将人世间的一切都当作一张棋局,不论谁,都是棋局上的一步子,一步也不能偏移,他憎恶这世间的所有人,他憎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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