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这么胡闹了一路,进了卫安军军营仍旧一脸肃杀,心火难平,喝令几个将官到扌喿练场上比武,他连衣服都不换,一边走一边脱,脱了就随手一甩,小厮赶快伸手接住,等霍肆走到扌喿场,已经赤衤果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
今天的霍肆分外凶狠,根本不像是在训练更像是在搏命,招式凶狠带着杀气,三四个将官轮流上阵也难抵挡,两炷香的工夫后,赵魁被踢中肚子,疼得蜷在地上直冒冷汗,其他几个将官早就倒在地上不能起身。
阿古见终于忍不住了,单膝跪倒在霍肆面前说:“爷,今日爷是要杀了我们这几个吗?若真是如此,还请爷给个痛快的,一刀下去了事。”
霍肆终于收手,身上热气蒸腾,汗珠在阳光下反射着古铜色的精光。
霍肆的神色趋于平静,转身走向大帐,吩咐道:“爷要洗澡。”
小厮赶快去准备热水。
阿古把赵魁从地上扶坐起来。
赵魁揉着肚子说:“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古说:“别的不知道,只知道爷方才是被谨王请入皇宫去了。”
赵魁哼了一声:“只可能那个妖邪公主,旁人谁敢给咱爷气受?”
阿古沉默不语。
此时在大帐中泡在木桶里的霍肆双眼看着帐顶,若有所思。
他想逐鹿中原,中原越乱他越有机会,这本来是和常先生他们定下的基本策略,可从何子兮入了他的大帐之时开始,他就越行越偏差,这次皇家聚会谨王叫他过去,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也是为了能让何子兮在皇家人尤其是太皇太后眼前出丑,让何子兮失去更多的助力,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做。
他时不时想纠正自己的偏差,又时不时想就这么错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讨了那个丫头开心。
天人交战之中,霍肆发现自己最大的悲哀不是行错了方向,而是就算行错,何子兮那个丫头也不曾把他看在眼里。
霍肆长长叹了一口气,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皇家聚会第二日是月中的大朝,何子兮早早准备妥当,乘坐步舆来到奉天殿后门,景盛帝正在这里等候何子兮。
何子兮一眼就看到景盛帝手腕上带着一根编制的皮绳穿着几颗滚圆的金珠子,那皮绳的手工不怎么精致,有两个结是歪的。
景盛帝登基以来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这种粗糙的皮绳居然能如得了景盛帝的眼,何子兮微微一怔。
景盛帝把皮绳给何子兮看了看,苦笑道:“姐姐,这是蒋优容亲手编给朕的,再丑朕也得带着不是?今日她的父亲就在阶下,让他看着才好呢。”
何子兮深感欣慰,弟弟不会照着个人喜好处置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物件,而是能够想到由此牵扯出的人情世故,弟弟长大了,何子兮轻笑着点了点头。
何子兮心里此时还有另外一桩官司,前些时日谨王垫资救灾的义举被何子兮纠察出一串的官场舞弊案,她密令大理寺严查。
虽然大肆核查账面总不可能密不透风,可大理寺现在新提拔起来的这位大理寺卿李忠杰袭承了他的师父林天佑的聪慧,并没有单查那些有嫌疑的官员,而是把核查的范围扩大了好多倍,看似是他这个新任的大理寺卿新官上任三把火,例行公事而已,所以被查的官员们也没有多么惊慌,在朝中没有引起任何震动,外人没几个知道李忠杰在查账的时候还分了个三六九等,不同的人查的内容不尽相同。
可核查的结果何子兮却并不满意,除了最一开始查到了两个官员瞒报的实证,可后面再查出瞒报或者灾银挪用的案子,牵扯到的官员几乎都是跟随太祖皇帝起家的官员,而且都是没有世家背景的,如果对他们严加惩处,恐怕更加伤了平民仕子的心,随着太祖皇帝流入这朝堂中的一点子新鲜血液就又要陨损近半了。
李忠杰递上来的折子里写得清楚,有些账面干净得厉害,连一枚铜板都不差,可细问之下,他们对一些资金的流转语焉不详,那账面一定是加急做出来备查的,看来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何子兮看着李忠杰递上来的奏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朝中的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党派林立,联合起来糊弄圣听是常有的事,她一方面想要彰显法治,另一方面要顾忌平民仕子,左右为难投鼠忌器,于是心中更加坚定了逐渐举国推行科考的决心。
不过何子兮和李忠杰是单线联系,何子兮想要趁此机会打捞一网兜大鱼的想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难不成是御书房的宫人?应该不会啊,何子兮从来不喜欢御书房的宫人靠的太近,奏折密封后送到李忠杰手里,没有被开启过的痕迹,那么……
何子兮牵着景盛帝的手走上奉天殿的御阶,当景盛帝抬手让众卿平身的时候,蒋瑞看到了景盛帝手腕上的皮绳,目光随之柔和。
一些驳杂的奏报都是之前何子兮收到过题本的事项,一项一项处理倒是不难,可是突然有一个门客出身的官员突然向何子兮上奏,在救灾过程中发现诸多舞弊案件,而且当朝提出了好几个官员的名姓,还正式向何子兮提交了题本。
何子兮瞟了这个官员一眼,他是谁的刀?是谁要先下手为强呢?
何子兮收下了这本折子,董叶扬把明黄色的题本放在何子兮手上的时候,何子兮隐隐觉得这折子有些烫手,她本打算等事情理清了一并处理,现在看来对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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