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不愿意,如果要侄子送,她要求大皇子何敬出面。
可大皇子何敬是庶子,上不得台面,德顺帝和项太后都不能答应,为此秦国公主又哭了一晚上。
就是这个送秦国公主上婚车的程序,何子兮越想越觉得提心吊胆。
婚礼开始前,何子兮拉着二皇子询问了半天流程,听二皇子对答如流她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临了,何子兮又说:“致儿,你记住,嫡公主出嫁本就是国之大事,更何况她还是为国和亲,婚礼现场还有诸多周边小国的使者来观礼,你若是出了差错,会有损国格,也正好给了那些小人攻讦你的借口。所以,每有举动,你都要慎之又慎。”
二皇子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有我平安长大了,我和姐姐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二皇子个子不高,何子兮摸了摸他的头,怎么看都觉得弟弟这么小却要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她心疼得厉害。
婚礼开始后,秦国公主拉着二皇子的手在前面走,何子兮站在送亲的人流中,看着秦国公主和二皇子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凄凉。
她出嫁的时候,会是谁送她出宫呢?
祭拜祖先、拜别高堂,走出奉天殿的正门,一切进展顺利。
奉天殿外跪满了王公大臣和外国使节,秦国公主要走过从奉天殿到正阳门之间的红毯,在正阳门口上婚车,婚车一走,宫里的婚礼程序就算完成,到时候何子兮也能彻底放下心来。
何子兮跟在项太后身后站在奉天殿门口的高台上,往殿外的大臣中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着司仪口令跪拜行礼的王彦。
王彦行礼并不专心,稍有空就往奉天殿门口瞅。
王彦和何子兮的目光远远地在空中相遇的时候,王彦的身子稍微一顿,差点误过司仪的口令。
何子兮看了一会儿王彦,转回头去。
在正阳门门口站着一列金盔金甲红披风的将士。
何子兮说不出这一列将士有什么特殊,可就是觉得与她见惯了的御林军和禁军不同。
金灿灿的朝阳热烈地照在他们金色的盔甲上,风微微拂动他们鲜血一般的披风,这画面耀眼又浓艳。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将军,高大魁梧,他浑身散发出凌厉肃杀的气息与这婚礼的欢庆气氛格格不入,好像所有喜气遇到他以后都知难而退绕道而行了,他就那么单手扶着腰刀,跨立在正阳门门口,仿如一尊俯视世间的战神之像。
这个人就是霍肆,送秦国公主出关的将军。
何子兮又看了霍肆两眼,这个人,内有王霸之心,而且已经张狂到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迟早是虞朝西北边陲的祸害。
何子兮看了项太后和德顺帝一眼,偏偏这两个人都只顾着抹泪送别,谁也没有留意那个站在对面的祸害。
秦国公主拉着二皇子的手,在吉庆的喜乐声中慢慢走向正阳门前的马车。
秦国公主突然开口对二皇子说:“本宫堂堂太祖皇帝的嫡女,竟然被迫远嫁给一个满脸猴毛的野人,你这个卑贱的杂种一定很开心吧?”
二皇子的手抖了一下,可他忍下了这口气,紧紧咬着牙关跟在秦国公主身边走着。
秦国公主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生下那野人的孩子就会跟你们一样了?别梦了,我可是虞朝嫡公主,还是戈布的正妻。我的孩子会继承戈布的权利和地位,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是草原上的王。你呢?你不仅是杂种,还是个没人稀罕的杂种,你以为你父皇把你当做什么?呵呵……不过是一块他看见就厌恶的烂肉!”
二皇子咬牙的声音隐隐传进了秦国公主的耳朵。
秦国公主嘴角微微上扬,说得更加起劲:“不过你也不孤单,有你姐姐做伴呢。和你比起来,你姐姐更加令人作呕!她一个公主,跟程童这么个阉人的关系也太好了吧?不仅是程童,还有董兴,听说你姐跟董兴很早之前就睡过了。”
二皇子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恶毒,他一个小孩子,认为姐姐和舅舅睡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国公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减慢了语速说:“你知道你娘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吗?”
二皇子声音不大地说:“你娘才是贱人!”
秦国公主故弄玄虚地说:“你娘是被你姐克死的!你姐就是个丧门星贱货!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她克死!等她被玩死了,你们一家三个贱货就能在地狱相见了。”
二皇子咬着牙说:“你娘才是贱货!”
秦国公主又说了一句:“你娘带着一帮男男女女打仗,跟男人们吃一起住一起,谁知道她被多少男人玩过了,就连你们这两个小杂种的爹究竟是谁也不清楚,这种烂女人死得真好……”
二皇子再也听不下去了,疯了一样对秦国公主又踢又打,秦国公主因为这几日茶饭不思,身体瘦弱,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被二皇子推翻在地。
跟在秦国公主身后的宫人们赶快冲上去拉扯二皇子,可疯了的二皇子一口咬住了秦国公主的耳朵怎么都不肯松嘴。
秦国公主的耳朵钻心得疼,扯破嗓子惨叫。
观看婚礼的大臣和各国使节们都傻了,呆呆地看着在距离正阳门不远处扭打在一起的那一团人。
何子兮心里咯噔一响,正要冲过去拉开二皇子却被太后一把拉住。
太后尖声叫大皇子赶快去拉架。
德顺帝气得跳脚,指着二皇子大喊:“来人,给朕把那个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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