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秦氏因为整夜的心绪不宁醒的格外早,她刚一翻身准备下床便叫个温热的身躯惊了一跳,分明是丈夫不在的夜晚这人一般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秦氏几乎是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尖锐的嗓音划破清晨的雾气。“啊!”
“夫人是我。”男子本是一头埋在了枕头中,这会儿分神抬起了头有几缕头发还被她压在身下。
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几乎是他一开口秦氏便放下了一颗心。又见他面上满是倦容,隔夜的青胡须爬满了下巴,眼眶里头还尽是血丝,不由放软了声音,“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垫巴一些再睡吧。”
“夫人,为夫着实是累得很,你且让为夫抱一抱。”
身后男子的声音带着沙哑之意,难得的是在秦氏面前他总像个孩子一般撒娇。这会儿更像是条粘人的大狗,四肢不由自主地紧紧攀着她,伸首便埋向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儿。
秦氏心中微暖,这般老夫老妻了他仍旧是放不开她叫她颇为受用。轻轻拍了拍在自己身前环绕的手臂,“对了,这个点回来不用去早朝了?”
“嗯。”裘礼烨应声,又在她颈间缓缓蠕动了几下,“出了些事儿,恐怕近期没有传召都不需要去了。”
“什么事儿?”
裘礼烨闻言半晌没有作答,好一会儿才用左手支起了半边脑袋惺忪着睡眼望向她,“我见夫人好似对这事儿十分感兴趣,我且先为你解答否则你必定不给为夫好睡啊。”
秦氏被他直白的嘲弄说得面色发红,幸亏两人都没有起,这窗户和大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才不至于叫裘礼烨越发占了上风。
秦氏定了定心神又问道:“反正你这一日大抵是要在府里了,同我说一说又如何?”
裘礼烨上下打量着自家夫人,又觉得平素里毫不关心朝政的人一下子心系天下了叫他颇为不适应。“说说倒也无妨,就是奇怪夫人为何突然这般有兴致了。”
他单手撑得累了便又靠回枕上去了,只是另一手还是保持着环抱秦蓁语的动作,要不是昨日实在是累得狠了,这般温馨的时刻他还真是忍不住有些意动。
秦氏一听,昨日的事儿又浮上脑海。她不似裘彩撷和裘子楠的性子是当时仇当时报,也不是裘礼烨这种韬光养晦许久忍得住蛰伏得了的,她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焦得很,因为不明其所以然又无法以己度人搞得十分心累。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昨日妹妹找了阿彩。”
“嗯。”裘礼烨轻微幅度的点头,这府里除了他也就裘彩撷是个敢拿事的,秦芜语出了事寻不到他便转而去找裘彩撷也是情理之中。“便是为了秦婉婉罢?”
秦氏听了大吃一惊,“你既然知道,可是婉婉真在宫中出了事儿?”
裘礼烨心道这事儿恐怕同锦程的事是一样的处置方式,未查明真相之前便是暗暗封院抓人,核实清楚了才昭告天下按律处置。只是这会儿秦婉婉是暂住在他的相府中,自然不可能因此就把他给连累进去,更何况天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秦婉婉同东宫一道,有份参与天龙寺一案被刑部缉拿了,这会儿还在审理这个案件。”
秦氏闻言更是心绪不宁,“怎么会这般?可是……东宫也被缉拿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呢?”
“东宫暂且没有,一来天家有自己的心思;二来宁王今日便抵达了,不能出这事儿。”
“所以,你昨日不归便是去处理这事儿了?”秦氏虽说是问句,但她心中早有答案忙又问道,“婉婉这事儿可会连累咱们,阿彩和子楠……”
“你放心,天家至少还要看在我和我先去的祖父的面子,咱家我能保住。”裘礼烨尽力给怀中女人一个稳定安全的家,他虽然不惧怕风浪但是兴许真的是年纪大了,他不愿意像年轻时一般去做那冒险的事儿。“对了,这事儿天家无意外传。无论是阿彩还是子楠或者是你那个妹子亲自来问,你都不能透露出去。”
“我省得了,你放心。唉……”说罢秦氏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我那妹妹知道该如何难过了,婉婉那孩子怎的就扯到皇家的事情里去了。”
裘礼烨分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了抚秦氏的背脊,这厮脊柱分明的背部一如过往般细腻。“你不必多想,也是证据充分才有的结果。若是没有因哪里来的果?那审理此事的刑部尚书,你可知在天龙寺的事情中他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然,裘礼烨不会同秦氏将他这几日同天家一起布了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才能在昨日将两人解开真面目,自然也料到了秦婉婉会作为东宫的替罪羊。只是这其中真正丑恶的部分实在是不堪与她描述,或许这事儿只肖得他和李梵音二人得知便可。
不过即便是试探得当,天家也没有即刻放弃东宫。不下刑部大狱,不昭告天下就是最好的说明。如今作为证据的那块龙纹玉佩已经到了天家手里,到时候取出来也罢,不取出来秦婉婉这厮便是要做这替罪羊替死一条出路。
倒是李梵音想要那天家生病的事儿再下一剂猛药,呵!他也不知是作何想居然在庭上否决了,可能是知道这厮命不久矣不想他沾染上这说不清的荷包的事儿,也可能是这荷包根本不足以作为证据,因为里头可以叫东宫推脱的地方比那没龙纹玉更多。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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