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的人走了之后换上来两个敲锣的,于是铜锣喧天也意味着这一次辩论比赛即将开场。
对面入场的分别是王子琦、黄悦和秦婉婉,原本也未必要选秦婉婉上场,奈何她在男子之间有较高的呼声并且此道试题由她上场有一种突兀的讽刺之感。
那头的人见了这边的裘彩撷、武琳琳和胡倩之后,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嘘声,惹得武琳琳咬牙切齿。
“这个秦婉婉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为了赢这个比赛竟然连女子的尊严都不愿意维护。”
裘彩撷闻言啧了啧嘴,“还不是为了能踏着咱们女子往上走嘛,不过这样的人也势必走不了多远,我们且看着就是。”
她这话说得煞有气势,尤其是那不服输的眼神,倒叫人看出几分领袖气质来,如果不是袖口微微露出蝇头小楷写好的稿纸的话可能会更有气势一些。
裘彩撷位列第三位,又是后辩,因此她前面还排着五个人,她向身后两人要了一张宣纸。正式辩论的时候三人面前是有一张长几的,一方面是为了慷慨程词的时候有所依凭,另一方面裘彩撷估计是为了怕两拨人一言不合干起来。
她取了纸笔便老神在在地等待起来,武琳琳和胡倩皆是好奇地瞧着她,辩论乃是学识、口齿、才思的一场较量,被搞已经是裘彩撷之不如人,怎的还要动起笔来?
裘彩撷也不解释。
第一位是王子琦,她对王子琦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老实的学术子弟,因此肯定会从古今中外男女事迹出发来比对,无非是男儿志高远、性坚韧;而女子护家庭、性孱弱。两相对比之下定会突出男儿所受之苦叫女子来说在心在身皆是更为多考验。
果不其然,他会这么认为与他所举的例子有关。名留青史的男子大多是又宏图伟业,或是建功立业的将领或是励精图治的帝王。相较于男子来说,女子则大多是红颜谄媚之物,少有的忠肝义胆也皆是为夫为子。
好比男子是棵树那么女子就是依附上面的藤蔓,抚天下之将倾的是树还是藤蔓众人一看皆知。
裘彩撷闻言在纸上记了一笔,本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道理,奈何王子琦实在是文学功底扎实用的辞藻纷繁复杂导致裘彩撷有时候还得艮着脖子想一会儿才能领悟过来。这倒是押对了宝,在场的可都是官员,气吞山河的志向及报复是他们未来的梦想。
在一片掌声雷动之中,王子琦悠然谢幕。完成了他的辩论之际还向着裘彩撷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是在说阵营不同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裘彩撷无言以对,不会是以为她会在今日之后寻个机会打击报复回去吧?将她当做什么人了?
武琳琳清了清嗓子,很有些后怕地瞧了胡倩和裘彩撷一眼,当然后者只是一眼带过顺势瞥了一下。
“可别慌,按照你备过的稿子念就可以了。”裘彩撷冷静道。
事到临头她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方才被吓得砰砰跳的小心肝现在完好无损地在身体里有力地蹦跶,她也就有了余力可以讽刺一下。“方才说我没能耐的武姑娘可别连个不学无术的都比不上。”
受了质疑自然叫人受不了,她一咬牙眼神里带出了熊熊的火光,“我不与你争一时口舌之便,你且等着瞧。”
“哼!”裘彩撷这一声并不重,像是将武琳琳的威胁当做个什么云淡风轻地东西说弹就弹走了。
于是这头的武琳琳越发的火冒三丈,在感谢晚了皇上、诸位大臣和方才辩论结束的王子琦之后,竟带着怒火地语气叙述起女子历来在历史中遭人忽视的问题,兢兢业业为父为家牺牲一切,临终也无非在墓碑上留下了夫君的姓氏和娘家的姓氏,子孙后代连个名字都无法铭记。
裘彩撷觉得好笑,这话原因该让秦婉婉之流含着泪欲掉不掉地站在此处哭诉恐怕效果会更好,在场人也许都能将她看做半个嫘祖、女娲这般舍己为人的神女,好赖也能捞个好名声,为何秦婉婉偏偏去了那处?就为了不落俗流挣个出众吗?
不过武琳琳这种略带愤怒的辩论方式着实叫人耳目一新,尤其是说到群情激愤处一回眸看到在她右手边似笑非笑还带点讽刺的裘彩撷更是怒火中烧喷薄而出。令人意外的是这种责骂当今男子对女子的忽视与不公反向倒还好过凄凄惨惨的哭诉,不少人是切切实实地心虚了起来,这一句句仿佛说的是自己家的老母亲和糟糠妻。
随后两位的辩论方式平平无出彩处,倒是黄悦说出了一个叫她不由冷笑了一声的观点,狠狠地记在了宣纸上。
轮到秦婉婉的时候,裘彩撷不客气地喝了个倒彩。比之方才收到的对方的群嘲,她这个还是委婉的。
秦婉婉瞪了她一眼,转眼瞥见观景台上那几个人。如今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轻柔地笑了一声,以最温柔嘴得体的姿态感谢皇上和百官以及身后这一些同窗的厚爱。
“饶是我此番身为女子却为男子站脚,婉婉自知会惹得很多人不快。”
不肖说,那个不快的人方才已经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然而婉婉还是要说,因为婉婉见过、体会过当今世道男子的不易。”
果然如裘彩撷所料,出不了两句话便泪在眉睫,这泪水之随意、这泪水之廉价恐怕也只有裘彩撷见过、体会过了。
“男子自幼便要读书断字,女子则不需。婉婉入了国子监后才知道读书识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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