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吗？”凌欢看着拦着自己的小法条，挥了挥手里的投影仪。
小法条老实摇头：“不知道。”
他不知道你凌欢手里拿的这个是什么东西，但你今天要把这海牙法庭的电脑拿走这就不行！
凌欢朝鼻青脸肿的马克里奇昂了昂头：“给这个小子解释一下，咱们这东西的优势。”
“好的，boss！”马克里奇点头，然后抽出手枪对准了小法条的脑袋：“你特么瞎了吗？知不知道这人是……”
凌欢一巴掌把马克里奇拍到一边儿：“对不起，我的错，这小子神经病不怪他，出门不栓链子怪我。
来，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投影仪……还是算了，这么说吧……”
凌欢伸手搂住小法条的肩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我对海牙的这堆破铜烂铁也没兴趣，但好歹这法庭是为我开的，这帮大佬怂的不敢来了，那总得让我舒服点儿是不是？
来来来，你往这边站。”
说着，凌欢把小法条伸手拨到了一面儿，然后把桌上的电脑提起来扔掉，再安放投影设备，接入网络。
小法条很崩溃。
大佬？怂了？你特么这么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和他一副好像是兄弟的模样？他胆小，会尿急……
凌欢摆弄好投影设备之后才满意的拍了拍手：“看看，这才像是自己家一样了，行了，陪审团可以上线了，内谁，珍妮，你去请……”
珍妮一记刀子眼就别了过去，凌欢讪笑：“对不起，马克里奇！”
“到！”
“你把外面的记者都请进来！”
“别，还是我去吧。”珍妮翻白眼拦住凌欢，这要是让马克里奇去请记者，估计等会记者进来都该尿了。
凌欢侧首，得意的笑了。
看看时间还早，凌欢找了张椅子随便坐下，把剪好的雪茄点燃，吸了一口。
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响，是那种职业正装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才会发出的响声，这样的脚步声往往给人一种提气的感觉。
精神，还有专业！
但凌欢却听出了几许悲壮的味道，他转头去看，门外，在法条的拥簇下走进来三个人。
打头的大法官艾米丽，穿一身法官袍，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职业女性，正当壮年，精力充沛，也许是因为把生命都献给了工作，所以那张原本还有些姿色的面容看起来显得颇为锋利。
紧随其后的检察官马修则是一个帅气的青年男人，有几分基佬范儿，但凌欢能肯定这检察官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再看大律师宾奇……这人没什么看头……老滑头。
凌欢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三人一遍，对三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做好待会儿打嘴炮的准备。
别小看这查言观色的本领，这是人事能力，和人动手的时候讲究的是功夫身手，可要是和人玩算计，玩心术。这种时候，拳头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处了。
果不其然，当艾米丽从凌欢身边走过的时候几乎是目不斜视的过了，而马修，马修则是朝凌欢很有礼貌的笑了笑走过，宾奇就显得很局促了，他一边想学着艾米丽的样子硬气的从凌欢面前走过，却又不想给凌欢留下弄不好的印象。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一边笑一边又故意板着脸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这让他看起来颇为滑稽。
凌欢倒是无所谓，抽一口雪茄喷一口烟雾，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艾米丽落座之后用法槌敲了敲桌子：“被告人赤鹰先生，请熄灭你的雪茄，给陪审团必要的尊重。”
凌欢：“你要我给这一堆电子仪器一些尊重？”
艾米丽不生气，改口：“请给我们审判员一个必要的尊重。”
“尊重是自己赢得的，不是别人给的。既然你说自己是审判员，谁赋予了你审判我的资格？”
“人民。”
“人民？”凌欢讥笑道。
艾米丽：“……”
她卡词了，若说是审判光明世界的人，她还能把宪法的那一套搬出来说事儿，可人赤鹰是黑色世界的，宪法的那一套规则对他不适用。
凌欢微微一笑，灭掉雪茄：“我可以给你们尊重，是因为我本身是一名绅士，艾米丽女士，想必你对绅士文化也很了解。
在彼此对等的关系里，我们可以文明友好的交流，可一旦代表平等的天秤倾斜了，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相信你会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文明存在的唯一刚性要素就是公平，至少是范围内的公平，超出这个范围，所谓的绅士文明就是一个笑话。
看一看某国的壮大史吧，这帮自诩绅士的某种人在登上某片土地发现这里的土著居民使用的都是棍棒石块武器的时候，带着钢铁枪炮蛮狠无礼的掠夺了属于土著居民的财富……
这就是所谓的绅士文明。
“对不起，赤鹰阁下，你是在威胁我们的大法官吗？”艾米丽被凌欢给呛住了，宾奇切入道。
凌欢微微挑眉，你这个大律师这个时候就出来搞事情？
摆摆手，凌欢道：“不，我没有威胁，以及隐喻威胁任何人。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宾奇点头，作罢。
仅仅是从这一句话来看，赤鹰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专业人士。不光是专业人士，而且还是摆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的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