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个话。你哭什么？”女声怨艾着微有薄怒。
“你是谁？”孙清裳惊恐地环顾四周，除了白玉床上的“木乃伊”。璀璨的珍珠台上并没有他人答话。
想到是“木乃伊”能开口说话，她汗毛都倒立起来……
“你不要吓我——”她痛哭流涕道。
“我看你的身形，明明也是个精灵。却没想到你如此畏手畏脚，胆小如鼠……”女声有些哭笑不得了。
“啊？”孙清裳心里有念头闪过，但她迷顿间怎么也抓不住。正想站起来，奈何双膝发软，只得战战兢兢道：
“你在哪？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女声缓慢索然道。
孙清裳刚刚跪直的腰又塌了下去。
“没看我在这躺着吗？你过来，站近点。”女声犀利吩咐道。
孙清裳一听，连连后退，颤声道：“……你不是死了吗？我不想去啊——我跟你什么冤什么仇，你做鬼也不放过我……呜呜……”
“吵死了，安静——我只是在修练而已。怎么就死了？”女声尖锐地怒吼道。
“修练……你把自己搞得跟棕子一样？修练个什么鬼啊？”孙清裳抹干眼泪，磕磕巴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女声恶狠狠地打断她。
沉寂半响后，又索然道：
“明篱湖已经许久没有人进来了。我把你召到这里来，是想让你帮我带句话出去。”
“召到这里来？”孙清裳揉着眼睛，不解道：“什么话？”
她盘腿坐好，恭顺无比。
许久，女声又幽幽响起，“你帮我问问沈梦云，这么多年来，他有倾城美女相伴，过得可快活？”
说完竟已无言，只是眼泪更加肆意汹涌了。
“沈梦云是谁？”孙清裳惴惴不安地问道，心里却暗自思量着，你不会是为了他而哭得这么伤心吧？
“灵界护法沈梦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女声喝道，随即暗淡下来。自言自语地说：
“他一向风头无二，哪个灵界少女会不知道他？难道我沉睡湖底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不管了，反正你出去以后，好好打听打听，肯定一问便知。”说到这里，女声居然还透着一股骄傲。
“啊——”孙清裳戚眉，暗自抽了口凉气。以手抚腮，舌头打着结，“沈……沈梦云？原来你说的是灵界那个……”
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自从万轮王器失踪以后，师傅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假如有人不小心提及，仿佛触碰雷区般，便会引得师傅震怒无比。
自己去打听他做什么？活腻了不成？
“怎么了？你认识他？”女声也听出她的异样。
“不……不……认识。”孙清裳连忙摆手道，自己那时刚到灵界，还只是一棵初俱灵气的海棠。确实还没有来得及见他，他就消失了……
但，是不是他偷走的万轮王器？孙清裳也不知道。
师傅他老人家从来没有把当时的情况跟她讲明白。虽然她也想弄个水落石出，这样也便于顺藤摸瓜，查找王器的下落。
可每每看到师傅眼中地悔恨和愤怒，她就开不了口。
如果师傅知道，又怎么会不跟她说呢？
或者当时的情况太过于复杂？就算师傅他老人家也搞不清楚状况？
这也不对啊，师傅他老人家明明会推算。
难道有上仙介入？所以他老人家也无法推算出来？
又是“上仙介入”。
这种观念最近反复在她脑海中出现。
“你在想什么？难道没有听我说话吗？”女声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哦……你如果真的这么在意他，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跟他说？”孙清裳怯怯试探道。
“没看我在修练吗？”女声没好气回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孙清裳以头拄地，准备促膝长谈。
“想当初我练‘海棠花术’的时候，我师傅就规定我，必须练到第三段才能出去玩。
可我还不是偷偷地跑到凡间，海吃海喝玩了大半年。回来我师傅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所以你出去，谁会拦得住你啊？”
“这跟你能一样吗？且不说我此时面目全非，丑陋无比，就算还是原来的模样，也必定会吓跑他……”女声说到最后暗然失落，只是泪流不息。
“你不知道，我本身就是明篱湖中的——水精灵。”女声似是陷在回忆里，侃自将一切娓娓道来。
“我因水而生，因水而成。
只是，那天……
我看见他在湖边写意描丹青……
从此，我入他画，他印我心。
我誓要修炼成人形，与他比翼双飞。
却奈何，一切都是我太过于天真。
我苦修了两千年，终于幻化成人形。想不到却相貌平平，自始至终也难叫他动真情……
所以，你出去跟他说，
昨日之苏晓槿他鄙瞧不起；明日之苏晓槿必定令他高攀不起。
我一定要让他伏在我的脚边痛哭忏悔。”女声说到最后，狂戾万分，张扬无比。
孙清裳能想像她必将一口银牙咬碎，当然如果她有牙的话。
怎么会有这么肤浅的男人？看人只看认容貌？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这晓槿妹子也太能哭了……
能不将别人吓走吗？或许真真假假不是她孙清裳能说清楚的，必竟她也没见过沈梦云，不能先入为主。
还是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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