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花期四月,果期九月,明明应该是在春日开的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十九药草的缘故,泥土中总带着些滋养,在这中秋的季节绽开了。
赫连尘移栽过来的海棠,放置在了秋千的旁边,白中透着淡淡的粉,一点小巧的黄色花蕊镶嵌在其中,树枝的尖头并开,显得娇俏可人。
这年的秋日,却温暖如春,气候湿润,很多的花都在这个时候的开了,景色宜人,五彩缤纷的,也甚是好看。
彼时十九正在屋内,拿着金玲逗着在小床上玩乐的无忧。金玲本是在她脚上常戴着的,但暂时找不到其他能发出声音的器物来吸引无忧的注意力,便被她取了下来。无忧刚刚被喂过奶,换了一声宝蓝色的小衫,正醒着,四处的打量。
赫连尘说过,这么大的婴儿,应该是要会翻身了,可是十九观察一天,无忧却一点翻身的意思都没有。她寻思着要不要帮他一把。
无忧一定是要乖巧听话,聪慧机灵的。寻常孩子会的东西,他也要会。
十九便让人伸手将无忧的身子翻过来,又翻回去,一连来回好几下,无忧玩的很开心,但还是没有学会,双手抓着小脚,咿咿呀呀地摇晃着,笑嘻嘻地看着她。
没让你笑,让你翻身。
十九不耐的腹议,看着无忧傻乎乎,还流着口水的脸,心下思考,之前未仔细观察过,现在想来,他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脑后传来了一声轻笑,十九穆地转头,看见赫连尘正缓缓地走来,暗影推着他,木质的轮椅在地面上缓缓滚动,一身白衣,不紧不慢。身后一排海棠树,很是意境的模样。他的指节敲打着轮椅的边缘,这是他一直以来习惯性的动作。
又是他。十九回神。
赫连尘用午饭,下午通常便不回去了,时而用她的书房处理一些政务,时而与她逗弄一下无忧。他两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却目的是一样的,所以相处的到还算融洽,至少是各做各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渐渐地,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她到也习惯了赫连尘的存在。
“怎么,无忧还没有学会翻身么?”赫连尘坐下来,机灵的小丫鬟忙上了一盏开水,如今赫连尘被十九禁止喝茶,出于对他病情的考虑,王大管家对此事十分的热衷,让人将赫连尘原本所有的好茶,都一一搬到了十九这里来。
“他怕是天生有些愚笨。”十九一本正经的回答,有些累的转身坐下,无澜递上一盏茶,十九接过来,轻抿一口,嘴留茶香。她认出这茶正是从东鑼而来的名贵之物,说不上名字,却知道这茶一两千金难买。暗道赫连尘生活奢侈,从前喝的,果然都实际好东西。
赫连尘闻言笑了笑,上前摸了摸无忧的小脸,小脸白玉一般滑嫩细腻,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无忧看见他,显然认得这个天天陪他玩的人,一时间开心不已,伸出手求抱。赫连尘却不忙抱起他,而是拿了十九放在一旁的铃铛,在无忧面前晃了晃。
十九方才,不过是象征性的摇的两下,却并没有让无忧真正看到铃铛的存在。
铃铛金灿灿地,在窗外台映的光反射下,显地分外好看。无忧的注意果然被这叮叮当当地声音吸引,眨了眨眼睛,逗的咯咯笑,想要伸手去够。赫连尘并不给他,而是手腕一晃,将铃铛放置在了无忧的左边,无忧目光一动,侧身伸手够,但铃铛在旁边,有些远,他尝试了半响,够不着,嘴巴一撇,委屈的看着赫连尘。
赫连尘一向有着耐心,他轻道:“无忧,自己去拿。”
无忧眨了眨眼睛,目光流连在铃铛上,终于辛辛苦苦地,翻了个身,够着了铃铛。
“还是王爷有办法。”一旁站着的奶娘见状,恭维。
奶娘是昨日进府的,死了丈夫,却家世清白,膝下仅有一个女儿。赫连尘便专门安排了一处别院供她们一家居住。以免有心人利用。奶娘一夜间从平穷到富贵,自然是万分珍惜,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无忧。
十九看着,无意中看见赫连尘嘴角有着几丝得意而温和的笑意。她心底冷哼,别过头轻咳了一声,不再看他。
赫连尘伸手将无忧抱起,调笑:“你阿姐觉着你愚笨,但是无妨,若是你愚笨,这样算来,你阿姐,也可以说是有些愚笨的。”
他口中的阿姐,说的便是十九。
十九挑眉,愚笨?这是说她?她下意识地站起来,忽见赫连尘身子僵了僵,便看见他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一大片的疑似黄色的水渍,无忧裤裆处有些湿润,挥舞着手臂,正开心不已的笑着,似乎他做出了什么壮举。
事实上,他做出的的确是一个壮举。因为这件事足以让赫连尘黑脸如煤炭。
十九忽觉的今日天气真好。
走过去,并没有靠近,对着那咬着手,还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娃道:“无忧啊,你也不认同阿兄说的话对不对?”
赫连尘一时间忘了无忧,却被十九那句“阿兄”引了注意。阿兄阿姐,实际上是他们南北边的通用的叫法。
之前听赵?唤赵安哥哥,一直以为十九同他们一般是东鑼国的人叫哥哥姐姐的。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十九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稚嫩的童音,十九刚刚那句阿兄,语气似乎是漫不经心,声音却软软糯糯,带着一分………撒娇的意味……
十九不懂为什么赫连尘还傻站在原地,隐隐约约嘴角还有一抹笑。她转身见暗影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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