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话让满堂安静了下去,众位听客循声看去,脸皮都是一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们从大氅上的牡丹徽章看出了这位女子的身份。
冀州的白家可不是平凡人能够招惹的存在,一个冷傲的家族之所以能够在帝国中屹立不倒,无疑是因为这个家族的实力。
台子上的老者看了眼平静的女子,他的目光后移,在那群半兽人野军身上略有停顿,即使是在靠海的广陵,半兽人在此城市也是不常见的族群,能够雇佣一股半兽人的野军从侧面上就已经说出了女人显赫的身份,即使他看不到大氅背后的家徽。
老者眉宇渐渐拧起,说书多是野史,来此处听他说书的人也多是不识字的中底阶级的民众,风夜茗在正史之上和大燕王哙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些不过是后人杜撰出来的而已。
“呵呵,前世遗风,我一个后世之人又怎知历史中的真相,老夫不过一个说书之人罢了。”老者面对着台下目光睥睨冷傲的女子,他洒然一笑,以手轻轻拂动琴弦,“这位听客如是要听正史,老夫可能做不到,乡野之人难登大雅。”
女子眯眼,她端坐的笔直,捻起茶杯的手一扫按在剑鞘之上,目光之中露出失望之色,缓缓的把剑站了起来,看着台子上的老者,语气平静,“市井野史的确倒是难登大雅之堂。”说完这话,她转身,目光在四周的听客脸上快速扫视而过,带着鄙夷,“哼,一群无为之人,也就只有这般的人才着迷于野史。”
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在寂静的场馆中显得极为的突兀。四周的听客虽然听出女子口气中的鄙视,可他们在女子目光扫视而来之时,他们皆是快速的低下头,不敢和其对视。
“一群没用的家伙。”女子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鄙薄的笑,“走吧,本小姐没有必要在这儿呆下去,这市井中的玩意儿,本小姐怎会临时起了雅致呢?”她自嘲的说着,缓缓地带着人朝门口走去。
在披着大氅的男子们转身之时,台子上的老者看清楚那徽章,他的眼皮跳了跳,重重的吸了口气,感叹自己的性子不错。
“呵呵,三百六十几年前,冀州白家的家主不过也只是一个草莽野夫罢了,不知往昔的白家家主听到后人此番话又当作何感想?”
一道嗤笑声在女子快走出之时,猛然间在场馆中响起。牧浅风为自己倒上一杯清酒,轻啐了一下口。一侧的苏凌天愣了愣,刚才牧浅风才劝他少看那群野军,如今却去自找霉头。
女子步子一顿,她缓缓地转身,闻声看去,盯着正和她处于对面的苏凌天,长眉一挑,黑色的眸子之中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苏凌天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具有如此飒爽英姿的女子,对方一身的戎装,剑眉星目,黑发如漆披在双肩,高挺的鼻子让她的脸型看上去极具轮廓,虽不是传统的美人,但也决对是个标致的人儿。
只是稍稍一愣后,苏凌天就是抬起手指向牧浅风,被对方这般犀利的眼神盯着,他浑身觉得不自在。
牧浅风抬起头,推开苏凌天指向自己的手指,再次轻饮了一口酒,“姑娘,在下可是有说错?白家出于草莽之中。”
女子盯着牧浅风的背影,拧起的眉毛在瞬间舒展开,轻声回答,“没有,你说的很对。”
“那为何姑娘如此看不起市井之人?”牧浅风眉毛一挑,对方干脆的回答让他有些索然。
“我的祖先虽出自市井,可他却是这些野史之中的英雄。”女子下巴轻轻的抬起,“我看不起的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的行为,连真正的历史都不知道却沉迷于野史之中,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底层,他们想看到的永远是意淫出来的无用东西。”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的客气,面对着四周的听客似乎一点也不打算留情面,“他们就是活该被踩着的一群人,这就是本小姐看不起他们的原因。”
冷傲的话让牧浅风沉默了下去,他捏住杯子的手不由力度越来越大,在女子转身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盯着女子的背影,大笑了起来,“何物等流,你之所以可以站着这里看不起我们,只不过是出生在了一个好家庭之中,抛开这些,你又有什么?”
女子闻言,他慢慢的抬起了手里的长剑,缓缓地扬了扬,清脆的开口,“纵使在盛世之中,我也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杀出一场乱世,铸就属于我的时代,这就是我拥有的东西。”女子的嘴角慢慢的翘起,偏着头望向避开她目光的众人,笑意更浓,“你们这群市井中低贱的家伙,只配在盛世中为奴,在乱世中为卒,为了低贱的活着,永远的低着头任人践踏。何物等流,这个词,你个市井中的人也敢用在本小姐的身上?”她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客气,最外围的半兽人已经露出残酷的眼光。
“呵呵,可惜你是个女子,否则我真想给你一个教训啊!”面对着女子越来越不客气的话,牧浅风平静的喝了一口酒,歪着头去看那群野军,扭转过头去看着苏凌天,嘴角咧开,“苏兄,你打过架吗?”
苏凌天知道牧浅风话里的意思,他看了一眼体态魁梧的半兽人,眼角跳了跳,这可比他在角兽场遇到的同族要结实的多,在牧浅风坚定的目光之下,他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打过,基本上没输过。”
“呵呵,这次可能会鼻青眼肿了。”得到苏凌天的回答,牧浅风呵呵一笑,顷刻间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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