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痛骂张文蔚之流:唐之亡也,贤人君子既与之共尽,其余在者,皆庸懦不肖、倾险狯(读快)猾、趋利卖国之徒也。不然。安能蒙耻忍辱于梁庭如此哉!
欧阳修很不客气地把张文蔚、杨涉、张策、赵光逢、薛贻炬、苏循六人作为一个章节,向后人交代他们怎样“倾险狯猾、趋利卖国”。
杨涉是唐懿宗时期的宰相杨收的孙子。杨收被奸相路岩迫害致死于驿站,被割喉结验证。这在懿宗一章已经说过。杨涉是昭宗时期的进士,吏部尚书。哀帝时拜相。因为杨家的家风在唐朝有名气的,其父亲是兵部侍郎,“世守礼法”。杨涉拜相那天,回家哭了一场,对大家说。祸将到了,连累家人了。后来朱温朝廷上,他也是宰相,在位三年。因为感到不干不净,没什么光彩,没做什么事,过了几年去世了。欧阳修在叙述这六人时,对他是最客气的。
张策是河西敦煌人,年少时就十分聪明。十三岁那年,他父亲圈井。挖到一只鼎。上面写着“魏黄初元年春二月,匠吉千”。他说,汉朝建安二十五年,曹公去世了,改元延康。这年十月,文帝受禅,又改黄初。黄初元年没有二月的,铭文错了。小小年纪,对这一段历史记得清清楚楚,也算是神童了。他父亲十分吃惊。他本来在庙里当和尚的。长期在长安慈恩寺修行。黄巢起义,他跟父母回到乡里,种田十多年。在逃离长安时,跟丫鬟一起。在大雪中背着老母逃难。后来也做了朱温的臣子,上了贼船。
赵光逢很有才华,昭宗时为翰林,写写诏书,可惜也是上了朱温的贼船,做了宰相。封齐国公。
薛贻炬是河东闻喜人,也就是山西南部,那地方出过数不尽的宰相和将军,据说有五十九位宰相,五十九位将军,闻喜人还以此为自豪。薛贻炬会画画,曾经为中尉宦官韩全诲画像,借机巴结宦官,从中渔利。昭宗从呆了三年的凤翔回到长安,朱温大杀宦官。他被贬,不甘心做一个小民,沉默在无闻的生活之中。后来自己伺机巴结上了朱温,抱住这一双大腿,大肆行贿,极力吹捧,被朱温力荐为吏部尚书。他在朱温篡权上做足文章,出卖唐朝,出卖良心,出卖灵魂。朱温从长芦大战回来,哀帝让他去慰劳朱温,他就把朱温当天子行臣礼。他就像只哈巴狗,向朱温献媚,要朱温早点称帝。欧阳修对此人恶心的面目是这样记载的:太祖作了揖,走向台阶,他说“陛下功德及人,三灵改卜,皇帝方行舜尧之事,臣安敢违?”说完“称臣拜舞”。回来后,就催促哀帝赶紧让位。人模狗样!后来拜相,五年后死了。闻喜人要是有这样的祖先,也许高兴不起来。
苏循是一个“为人巧佞,阿谀无廉耻心,惟利是趋”的东西。在昭宗时,他当过礼部尚书。昭宗被杀,唐朝的旧臣都非常“恨惋切齿,或免首畏祸”。有的不做贰臣离开朝廷,他却附会朱温,非常希望得到提拔。此时,梁兵攻打杨行密大败,朱温回兵,心浮气躁,急于哀帝禅位。他想请到九锡,“群臣莫敢议”,就是柳璨、蒋玄晖、张廷范这样的人都不说。只有他说,“梁王功德,天命所归,宜即受禅”。次年,朱温称帝,他担任册礼副使,正使是张文蔚。
他有个儿子,叫楷,为人做事,简直就是复印机里复印出来的。考进士,靠父亲的关系,录取了。昭宗十分看不起这个人,指示宰相陆扆把苏楷的名字撤下。苏楷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昭宗被杀,唐朝的大权都落在朱温手上。朱温用他为起居郎,起居郎就是史官。顺便说一句,这样的人当史官,那历史还能信吗?他跟柳璨、张廷范勾结,在朝廷十分抓狂。他跟张廷范说昭宗的谥号应该改,“昭”,名不副实。你是太长卿,他是史官,不能不说啊!
于是他上书。张廷范本来当太长卿的过程中跟唐朝旧臣裴枢有过节,因此十分怨恨朝廷。张楷写道:执事坚固之为恭,乱而不损之为灵,武而不遂之为庄,在国逢难之为闵,因事有功之为襄。就把昭宗的庙号改为襄,叫恭灵庄闵皇帝。
朱温夺位,在玄德殿举行隆重的庆功大会,请大家喝酒。朱温在大会上作报告,说了一些“谦虚”的话,说自己做得很不够,够不上大家这么推重。今天能这样,都是大家推戴之功啊,云云。杨涉、张文蔚满脸通函,惭愧得把头低下一言不发,不敢看同僚一眼。只有苏循跟张祎和薛贻炬盛多次举手,抢着发言,称朱温功德多么伟大,是一位顺天应人的领袖,等等,等等。
张祎是南阳人,昭宗时期是礼部尚书,太常卿,后来又担任过兵部侍郎。这个职务是朝廷的重臣,拿过李唐高工资,享受朝廷正部长的待遇,却是踩李唐的脚后跟!
苏循父子每天削尖脑袋附会朱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希望得到提拔。老臣敬翔自己虽然双脚陷入狗屎堆,但他还是十分讨厌这一对狗父子。对朱温说,梁室新造,应该选品行端正的人士做臣子,以此来宣扬厚德风俗。这一对父子,都是无行之人,不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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