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南敏锐的察觉到了。
看着那只裹着浴袍的顾盼，裸露的香肩，还有他这个角度低头就可以看见的大片春色，眼睛暗了暗。
声音低沉沙哑，“冷了？”
这是今晚厉靳南第二次问她，冷了？
第一次因为她打了一个喷嚏，第二次因为她颤栗了一下。
明明是那么细微的动作，可是厉靳南却那么的细心。
顾盼的心底复杂，她摇了摇头，看着那垂下来已经干了的头发，站了起来，娇哑着声音：
“我去睡觉了。”
将手上的吹风机关了，厉靳南沉着眸子看着那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女孩儿。
拧了拧眉头，他贴了过去，“你生气了？”
顾盼没有搭理他，但是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
没有顾盼的任何回复，厉靳南有些不安的心渐渐的转为急躁。
他在想，顾盼是不是更加厌弃他？
那本来搭在纤细腰肢上面的大掌忽然就不受控制，握着那盈盈细腰，猛然一紧。
顾盼吃痛惊呼出声，睁大了眼睛，却看到厉靳南那阴郁的脸庞。
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吃掉。
刚才已经消失的委屈忽然就重新氤氲在顾盼的心头，泪花蒙上那澄澈的眼眸。
顾盼除了被厉靳南逼的快疯掉的时候会尖声痛哭，其他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和颜悦色。
现在连哭，也是细小微弱，饱含着无限的委屈，楚楚动人。
猝不及防的又哭了，厉靳南更加确定顾盼就是水做的。
微微蹙眉，“为什么又哭？”
低沉的质问声，让顾盼心底的委屈更甚。
她赌气的歪头，不想看厉靳南那阴沉的嘴脸，哽咽道：
“我就是喜……喜欢哭怎么样？凭什么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生气发火，我生气不想搭理你一下都不行吗？”
细小的声音颤抖着，里面是怨恨和委屈，这让厉靳南原本有些焦躁的心忽然平静，脸色也由阴沉转为清朗。
“行，随你吧。”
厉靳南不再狠狠按着顾盼的腰肢，长臂一揽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女孩儿脸庞贴在男人的胸膛上面，不一会儿就把他黑色的睡衣染湿。
厉靳南本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却很是和颜悦色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还要哭？”
沉寂片刻，那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只是搞不懂你，你生气总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生起气来总是很可怕……”
厉靳南眼睛沉了沉。
其实他也不太懂。
怀里面这个女孩儿，对他已经是完全的臣服和妥协，一切对他都是顺从。
这明明就是他渴望已久的，可是看着那娇弱讨好的笑脸，心底总是空洞的。
他不懂为什么，难道是他不够爱她吗？
可是想到她要离开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掐死。
百思不得其解，厉靳南只能沉着声音做了一个总结：
“没办法，我有情绪病。”
幽深的眼睛看向床头上苍白的药瓶，他叹息一声。
顾盼也怔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娇哑着声音：
“你会好的。”
可是顾盼心底知道，厉靳南的情绪病或许永远的都好不了。
穆斯年说，只要她爱上厉靳南，厉靳南就会好起来。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爱上阴晴不定的厉靳南有多难。
樱唇抿着，她闭上了眼睛，耳边却是男人低沉的叹息。
“但愿吧。”
好不好无所谓，只要顾盼在他身边就好。
——
第二天清晨，顾盼睁开眼睛的时候，厉靳南已经离开。
她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自顾自的起身洗漱，而是先穿着蓬松的睡衣走出了卧室。
美眸流转，没有发现厉靳南的身影。
她的心底竟然小小的失落。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她睁大了眼眸，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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