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拔针了哦。”
带着轻笑的声音,苏瓷手背微凉。
紧接着,棉棒带着闫砾手的温度落在她手背上。
“还好吧?”扔掉棉棒,闫砾问苏瓷。
苏瓷微笑点头,开玩笑:“闫医生拔针还挺专业的。”
闫砾愣住。
反应过来,笑到停不住。
苏瓷汗,别开头。
那个,他的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
苏瓷没来公司。
景冉手里的几份文件都是需要她签名的,下午还有会议。
一直不停给苏瓷打电话,对方却一直关机。
终于在中午,电话总算是打通了,只不过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喂,景冉。”
“苏总?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样?你生病了?”
“嗯,有点感冒,不碍事,今天不去公司了。”
“好的,苏总。那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看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刚挂断线,“咚”一声,办公桌被轻敲了一下。
景冉蹙眉抬起头,然后愣住。
身形高大的男人英俊帅气,如混血般精致的轮廓让人忍不住心悸。
这人,不就是上次来找过苏总的那个吗?
回过神,景冉红了脸。
“咳咳,你,有事吗?”
“你们苏总呢?”顾牧深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很是惑人。
景冉脸颊更加红,别开视线,低声说:“我们苏总病了,今……”
“你说什么?苏苏病了!”
顾牧深闻言,猛地捏上景冉双臂,听对方疼的低叫,他这才缓过神。
“她在哪儿?家还是医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景冉摇头,晃了一下手机,“只是刚才通过电话。”
“知道了,谢了。”说完,顾牧深返身疾步离去。
坐在车,一边启动,一边拨出苏瓷的号码。
可她又该死的关机了!
“靠!”
把手机扔向眼前的挡风玻璃,顾牧深埋头在方向盘上。
慢慢平缓了呼吸,他再次抓过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苏瓷电话。
另一边,苏瓷盯着手心里的手机,犹豫着开机。
想给温瑾安打个电话,至少说句谢谢,毕竟是他送她来的医院。
可就在要拨出号码的前一秒,有一个电话进来。
她手一抖,按了接听键。
瞬间,手机里响起一道焦急的男声。
“苏苏!”
苏瓷本来不想理,可顾牧深的那句“苏苏”叫的太痛,让她情不自禁在脑海中闪过他可能心急万分的样子。
终究是不忍心,她把手机贴上耳畔,轻轻“嗯”了一声。
顾牧深大口的呼出一口气,额上流下来的冷汗滑落过眼角,蜇人的微疼。
胡乱的擦了一把,他尽量温和着声音,“苏苏,我听你公司的人说,你病了?很严重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你,可以吗?”
他说的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怕她拒绝。
苏瓷心里也不好受,也不计较他又去公司找自己这件事了。
“不用了,只是感冒。”
她说的简单,语气虽冷,但对顾牧深来说,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恩赐。
“拜托,苏苏,我去看看你,可以吗?”
“为什么?”
这一声质问,让顾牧深心碎。
“对不起,苏苏。”
除了这句微不足道的对不起,顾牧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去的事情,他不想解释,也觉得解释没有用。
他对不起她。
他现在愿意弥补,只是她好像不愿意再给他机会了。
“苏苏,你在哪里?”
脸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顾牧深问。
“顾牧深,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苏瓷轻轻叹息,说完,挂了电话。
*
保时捷疯狂的在路上疾驰,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车窗因为高速运行而啪啪作响。
顾牧深偶尔奋力的捶打着方向盘,狂肆的笑。
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耳边猛然响起了谁的低语,“顾牧深!你慢点开,我要吐了!”
“哧!”的一脚踩了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间甚至起了火星。
夜晚的丘山凉风刺骨,顾牧深打开车门,手握着瓶白兰地,摇摇晃晃的走向观景台,有好几次都险些跌倒.
这里是充满了他和苏瓷回忆的地方。
可如今,会来这里的人却只有他一个了。
仰头灌了一口酒,他把酒瓶狠狠掷在地上。
碎片在脚边炸开花,飞溅的酒液弄脏了他的裤脚,他毫不在意。
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掏了半天,他才把手机掏出来。
眼睛里面一片雾色,也看不清打电话的人是谁。
“牧深,你在哪儿?不是说好来接我的吗?我的戏已经拍完了。”
梁筱茉温柔的能腻死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进顾牧深的耳。
顾牧深冷笑,闭了闭眼,“好啊,我去接你。”
“牧深?”梁筱茉听出顾牧深声音不对,大惊。
推开助理递过来的外套,她拿了手提包,快步往自己的车走,“你在哪儿?牧深,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找我?”顾牧深说完,把手机扔下山。
一个人站上观景台,他突然俯身下去。
气流对冲着他的脸,有种像被刀片凌迟的痛感。
如果他早知道失去苏瓷之后,就永远也带不回她。
如果他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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