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翠芝也赶到了。
她仔细地审视着春水,看他受到什么损害没有。
春水笑,站起来,转了个圈。
她放心了。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问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春水不想说这些,说过去就过去了,不用再提。
水仙说晚上在这里吃饭,为他压惊。
翠芝说应该的。
春水却没有心思吃饭。
他问翠芝这段时间去过他家没有。
翠芝说没去,问怎么了。
他说古床不见了。
她大吃一惊,不见了?它去哪了?
看来,她也不知情。
春水这才意识到它失踪了。
她问它会去哪呢?
水仙插话说,会不会被人偷了?
春水压根没想到它会被偷。它体积大,重量沉,要想偷走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另外,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公安局长,认为只有他抓贼的份,哪有贼偷他的理?
可贼就是偷他了。
水仙的提醒让他清醒过来。这段时间家里没人,嫂子翠芝她们都为了营救他四处奔波,也没有心思顾上他的家,这刚好让盗贼有可乘之机。
但偷这么大的物件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如果还是局长,他想可以很快地破案抓贼。
但他不是了,不能动用警局的资源与手段,只能靠自己了。
他不想报案。报案也没什么用,现在公安局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对头,如果知道他家里失窃,高兴还来不及呢。
知道失窃了,他就坐不住了,哪顾得上吃饭,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他想问问左邻右舍,小区保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这与他与嫂子结婚一样重要。
翠芝对古床感情很深,听说它失踪了,心中的感伤丝毫不比春水轻。她随着春水一同回了家。
路上,春水想着,有哪些人知道他拥有古床呢?
数来数去,不到五个。知道的,都是身边亲密的人。
难道亲密的人会背叛他?想到这,他有些不寒而栗。
翠芝也在想,到底谁会偷他的古床呢?能偷这东西,说明他们知道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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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失踪,春水像丢了魂似的。
他火急火燎地回到小区,问保安,问邻居,问楼上楼下,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人们听说床被人偷了,十分诧异,这年头,偷什么都有,偷床还是第一回听说。
经过一番耐心寻访,终于从一个老大爷嘴里得到了线索,三天前的下半夜,大概四点钟吧,他起来上厕所,看到对面的窗户上似乎有人攀爬。夜里黑,老年人眼神不好,他并没有在意,继续上床睡觉了。春水的楼下住着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吞吞吐吐地说,三天前听到楼上的房间“当当”作响,经常有东西撞击的声音,把他们吵醒了。他们以为是男女间做事动作大,根本没想到是贼来了。这些响声反而刺激了他们,小夫妻在这响声的伴奏下热闹地做了一回。男的还说要比楼上做得更震天动地,大有比试一番的气势。当然,这些,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
保安睡得很死,洞开的大门任人出入。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小区还没有装摄像头,无法回放那天夜里的情景。
被盗的时间清楚了,可谁也没有与盗贼打过照面,无从知道他们的人数、长相与来历。春水回到家里,坐在那里发愣。翠芝给他泡了杯茶。
他歉意地对她笑笑。她才是客人。
床失踪了,她同样心情失落。这张床,是她的研究对象,更是她与春水联系的情感纽带。这张床向她诉说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开启了生命的另一种活法。因为这张床,她遇到了如春子,得到她的指点;因为这张床,她明白,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是表面的热闹,种种名利,只不过让人沉沦的诱饵,真情与宁静,才是人生的真谛。
她的生命因为与床的遭遇而开启。
她理解春水的心情。久远的东西是有生命的。它的失踪,就如家人的走失。
她问春水,有哪些人知道这床的来历与价值,也许,可以从这上面展开调查。
春水说,这样的人不多,都是信得过的。
他突然想起,翠芝曾经为了研究古床去过省城,会不会因此而引狼入室呢?
他问翠芝,在省城有没有遇到什么让人生疑的事。
翠芝陷入了沉思。对呀,她那次去省城,把这床的照片给了几个专家。这些专家并没有解开她的疑惑,反而生出一些事来。
这是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破坏了她对教授专家的所有美好印象。柳老师对她大献殷勤,图谋不轨;社科院的那位专家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如果没有遇到如春子,这床的来历现在还是个谜。
她把省城之行遇到的几个人说给了春水听。
春水问她,凭她的感觉与判断,最可疑的是谁。
她说是柳老师与那个社科院专家。
春水若有所思。
他话锋一转,突然说:“翠芝,我快要结婚了。”
她怔了一下,低了头,并不说话。
春水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这样拖着,对翠芝,是一种煎熬。她越是执著,他越是愧疚。感情有时候,需要快刀斩乱麻。时机已经成熟了。
他问:“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对象?这事可得抓紧,大家都盼着吃你的喜糖呢。”
她还是不说话。
春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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