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樹煙霞旁边倚着的青年,正微微探身,修長手指輕撫着那玫瑰。
就像是一個夢境。
我屏著呼吸往前挪了兩步,生怕動作一大,眼前的梦境便一去不返。
他轉過頭來,玫瑰错落有致地盛开着,象煙霞。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見的模樣,如畫的眉眼,漆黑的發。紅色的煙霞中飄下幾朵花瓣,天地間再沒有其他的色彩,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他伸手輕聲道:“方华,過來。”
在江山恢复的日子里,我常常和他一起在九仙山散步。有时他会看着我傻笑说:
“姻缘天注定,这话果真不假。”
我便问他如何没头没脑冒出这句。江山便告诉我,那年他生日,便来到杭州法云安缦,想再预定那间我和他住过的房间,谁知服务员告知有位女士先我一步入住了。他就请服务员和我协调换房,谁知我不但不肯还说了些讥讽的话,气得他生了大半天的闲气,也不好再说。第二天我刚走,怕再有人定下,便不等打扫卫生就先将物品搬了进去,结果他就看到我画的设计稿,那字迹和笔触,还有我作画的一些小特点,分明就是我的作品。查了入住登记却是一个叫甄臻的人,便让西安纪检委去查甄臻的身份。结果查来查去这个甄臻是个郊区妇女,就对甄臻的身份起了疑心,才想到可能我换了个身份,否则三年来不可能查不到我任何的行踪。于是又去找了老师,结果老师说我去了伦敦,便托了人加急办了签证追到了伦敦。
那日他在台下看到我的作品和酒店里的设计稿一模一样,又看着我缓缓地走上台,一开口便听出了我的声音,但是模样却大不相同,于是他借机敬酒去试我的酒量,却让子澜和朴智奇给挡了回去。回去后,又借祝贺再试我的酒量,也让子澜给隐瞒了过去。但是很快,深圳警方发来方华驾照在深圳违章扣分的信息,他们查了违章车辆正是林老师的车,违章时间正是他给我们接风的那晚,最后一个红灯违章在是医院门口的一个路口,他更确信方华就是甄臻。于是他上门说服了老师,让我回山海专职设计,又用汤圆试探我,果然汤圆比人诚实,第一次见我就闻出了我的气味。但是他怕万丽再设计下套,我又爱冲动,加上他在万家利益集团中刚得到信任,刚掌握了一些经济犯罪的证据,正是关键时候,怕我的忽然出现,打乱他们的计划,便没敢相认。想等把万丽叔侄的事了结后再与我相认。后来看到子澜从英国追到了西安,江海也好象认出了我,然后程钰告诉他,我偷偷给小蘑菇娟了骨髓,他才感觉,若再不与我相认,怕我要被子澜拐走,一天也不能多等。刚与纪检商量,就冒出了曲音的事,后来又冒出了曲波的事,于是就将计就计,想趁这个机会一网打尽。纪检委本不同意江山冒险,但这个事也托了三年,迟迟没有利的证据,加上陈卫国突然在审查中服毒,说明纪检队伍中有内鬼,也怕夜长梦多,便与江山一同上演了开盘的戏码。虽然配了防弹衣,但还是距离太近,受了伤。
活动前那日,他做好了万全之策,去找了子澜,告诉子澜,开盘仪式上若出了变故,请子澜照顾好我,把我带出国,再不要回来。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子澜,他不知子澜在国外有持枪证,练习过射击,子澜担心曲波的目的一定不单纯,子澜向江山和纪检委的人提供了很多在办理保释他当事人时,掌握的脸谱夜总会里关于曲波一些很有价值的线索,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商量好,如果曲波危胁到我,他们便一起见机行事。那日活动中大部分保安都是特警,很多参加剪彩的人都是公安派来的,活动开始时纪检委的人给了子澜一把枪和防弹衣,以备万全,结果曲波真的出现了。
还有时江山会看着我说,那时他即盼着和我相认,又不敢和我相认。如果我平静地承认自己就是方华,说明我在心里已经完全放下了往事,于他便是个路人;若我一直不承认,说明我心里还未曾放下,于他便还是个恋人,只要我还能记得他,便是好的。我回到春霁芳华的那晚,他在门外的车里坐了整整一夜,明明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那种煎熬比寻我不得的焦急更难过百倍、千倍。
也有的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边走边自嘲地说,江海出事后,我却一反常态留他在春霁芳华过夜,他一向知道我不是随便之人,如此便是原谅他了。谁知第二天,我便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地说,谁规定的上了床就必需要对彼此负责?让他把那夜当成yī_yè_qíng,他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板,怎么说也是个男神级的人物,结果被人睡了,还不负责,想想自己也很是失败。若是让胡清安知道,不得把他损到茄子地里去。他又看到我与子澜双进双出,那子澜在英国留学,fēng_liú成性,越想越怕,越想越生气,却与我理论不清,早就想找子澜说道说道,谁知那夜见面,却是将我托付与林子澜。
不提便罢,提起胡清安,我倒真想起一件事来,那日万丽说我不过是一个叫甄珍的人的替身罢了,我便向江山提起,万丽口中的甄珍到底是何人。
江山才告诉我,那是他在上海交大时的初恋,和方华长得很象,也是父母出了车祸,一时想不开便退了学,失去了联系。所以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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