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有些不以为然,他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卢辉继续说:“我说这话时,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不然就枉当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兄了。”
彭长宜笑笑。
卢辉接着说:“我知道,姚斌这话你会有不同的解读,但是在姚斌身上,你保证有误会他的地方。”
彭长宜说:“我没有,真的没有,他属于正常升迁,我不会混蛋到不让人家出去任职的地步吧?再说,就是我想阻止,我能阻止吗?当年江帆还不想让孟客走呢?后来一听说孟客升了一格,他能拦吗?”
“你别把话扯远,咱们在说姚斌。”卢辉提醒他
彭长宜说:“姚斌也一样,我除去没有去清平看他缺理外,除此,我不认为我有误会他的地方。”
卢辉说:“那件事我知道,尽管你没说,但是我跟姚斌解释了,我说长宜很反感分系列去看你的做法,搁在我头上,我也不去看你了。哪有政府班子去了,市委再去一次,人大再去一次,甚至政协再去一次的?本来,市委就是一个整体,都包括了,人家清平的人会怎样认为?所以,长宜不去也是理所应当之中。”
彭长宜说:“呵呵,也不完全是那个原因,后来我不是就接到了上党校的通知了吗?而且走得还挺急,周五下午拿的入学通知书,周六上午开常委会,周日就去报到了,的确也没时间了。”
卢辉笑了,说:“行了,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彭长宜严肃地说。
卢辉见彭长宜眼睛里有了凌然之色,但他还是决定把话说完,他说:“姚斌有苦衷,他不像咱们想象的那样,他夹在你跟朱国庆之间的滋味并不好受,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彭长宜没说话,他并不认同卢辉的说法,如果谁都不想得罪,想当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的话,滋味当然不好受。但在姚斌这个问题上,他对外是从来都不多说一句话的,毕竟曾经的关系不错,而且官场因素也不允许他信口开河。他们大家都身处一个最复杂、最需要自律,而且最具硝烟味的特殊职场,一句话不慎,可能就会贻误终生。
所以,当卢辉说到这,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没那么严重,师兄他多虑了,改天在一起喝酒,我多敬他两杯就是了。”
卢辉说:“不管是否严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彭长宜说道:“没有不散的宴席,关系再好,也有分开的时候,因为人都是在不断进步的,我很为他的今天高兴,毕竟在亢州是很难提起来的,出去就有这个可能,很正常的事。改天有机会你约他,我们一起坐坐。”
卢辉说:“要不今晚?”
彭长宜说:“不行不行,娜娜该考试了,我难得陪陪她,不在这一会半会,等下周孩子考完试,我再回来的时候,跟你们报到。”
卢辉说:“那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继续去买马桶盖。”
彭长宜说:“嫂子的身体怎么样?”
“还是那样,对了,老王家的不太好,你听说了吗?”卢辉说道。
彭长宜说:“听说了,我上午头接孩子的时候,碰到京海,我们俩搭伴去医院看了看。”
“唉,自己熬得灯枯油尽,把活着的人也熬坏了……”
卢辉叹了口气,走了。
卢辉走后,彭长宜陷入了沉思中,显然,朱国庆这么干,大家都有担心,但谁不明确提出来,如果把这些人归为“耍阴”、等着看朱国庆的笑话也不对,现在的朱国庆,肯定是任何的不同意见都听不进去,就连开常委会,他都不让跟自己公开汇报,原因就是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同意他这么搞。
彭长宜看了看表,娜娜快放学了,他便换好衣服,准备出去接娜娜。
他平时去接娜娜很少开车,一来学校门口不好停车,二来实在是没有多远的路。他戴上墨镜和草帽,就出门了。
刚走出部队大门口,在拐入一条街的时候,一辆卡迪拉克和一辆奔驰先后停在自己的前面,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此人长得肥头大耳,脖子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金链子,扭动着肥硕的身材,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过来。
“彭叔儿,怎没开车?您去哪儿,上车,我送您。”
彭长宜定睛一看,他认识,是俞大开唯一的一个儿子,尽管只在酒桌上见过一次,但这个人长得太有特点,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四儿呀,我溜达溜达,你干嘛去。”彭长宜压住心头的厌恶,故意用很亲切的语气说道,他没有说自己去接孩子。
四儿,是他的小名,在老俞家大排行第四,他大名彭长宜不知道,只知道朱国庆这样叫他,他便也跟他叫“四儿”。
俞四儿说:“我也没事,刚从牌桌上下来,哥几个晚上又攒喝酒。您去哪儿,我去送您。”
彭长宜说:“我就出来溜达溜达,好了,你赶紧去忙吧。”
俞四儿见状,就说道:“那行,彭叔儿,我走了,有事您就招呼我,我随时愿为彭叔儿效犬马之劳。”
彭长宜赶紧冲他挥手。那个肥硕的身体坐进了车里,车就往下沉了沉,然后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彭长宜看着他的车驶离而去,不由得心生厌恶,他早就听说愈大开的儿子不务正业,吃喝嫖赌,经常跟外地的哥们相约到澳门豪赌,是亢州地界有名的“澳赌”,像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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